“你敢動手嗎?”
儘管脖子上架著匕首,但承祖哥毫無畏懼之心,甚至還雙手插兜,一副任由薑黎宰割的模樣。
聽到這話,在場的小弟們紛紛哄笑成一團,甚至有幾個已經忍不住繼續手上的動作。
薑黎隻覺得一陣無力感。
她一咬牙,不知道是在證明自己,還是在為杜美銀考慮,發狠般猛地用拇指壓下匕首。
鋒利的刀鋒割開了承祖哥的皮膚,微涼痛感從脖頸上傳來。
直到這時,承祖哥才發現,薑黎這女人好像是來真的。
他心底閃過一絲慌亂,但也僅僅是一瞬間。
“停手。”
兩個字叫停小弟們,承祖哥嗤笑一聲,輕輕用兩指捏起鋒利的匕首,諷刺道:“薑大組長的話我們哪敢不聽呢?人給她,我們走。”
話是這樣說,但承祖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嚇唬過薑黎,同時也懲罰了杜美銀,承祖哥的任務已經完成。
接下來要怎麼處置地上的女人,那就是薑黎的事情了。
況且依照剛才的形勢來看,這瘋女人很有可能真的會用匕首割開他的喉嚨。
目送一行人出去後,薑黎脫力般癱倒在地,手上沾血的匕首也咣當一聲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杜美銀完全失去了意識,這對她來說應該也算一件好事。
畢竟她的精神狀態本就不穩定,要是親眼目睹剛才的情景,說不定原本緊繃的神經會徹底崩盤。
薑黎手指哆嗦著,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杜美銀披上。
地上的小姑娘體重很輕,薑黎甚至憑一己之力就能將人拖回辦公室。
自從薑黎被強行帶走後,佘夢便惴惴不安。
此時見到薑黎拖著昏迷的杜美銀回來,她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上前幫忙。
“組長,你沒事兒吧?”
見到薑黎身上的臟汙,再加上依舊紅腫的臉頰和嘴唇,佘夢一陣心疼。
她把杜美銀的胳膊甩到自己肩膀上,幫著薑黎一起將人抬進了辦公室。
這些天以來,薑黎的辦公室幾乎快要成避風港了。
“我沒事兒,你試著叫醒她,千萬不要再刺激她了。”
對於剛才的事情,薑黎選擇避而不談。
雖然她不能帶杜美銀逃出生天,但至少可以幫她遮掩一些難以啟齒的過去。
佘夢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杜美銀這才悠悠轉醒。
被痛打之後渾身的關節都是疼的,一開始,杜美銀甚至沒有抬手動動手指的力氣,隻有出氣沒有進氣。
薑黎見她醒來,也不敢貿然挪動她的身體。
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沙發前,薑黎湊近,語氣中帶著關切。
“你為什麼要跑?”
事到如今,你沒事吧這種明知故問的話已經不需要客套了,薑黎現在需要知道她為什麼會逃走。
“當然是、是想活下去。”
依舊是那句話,透過杜美銀,薑黎仿佛看到了剛被騙過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