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逃不掉了。
她永遠都逃不出這個地獄。
晨曦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薑黎睜眼,混沌的意識逐漸清醒。
脖子上的疼痛像電流般竄過全身,提醒著昨晚的窒息。
恐懼的殘餘仍緊緊纏繞著她,如同附骨之疽。
她緩緩起身,僵硬的肢體發出細微的crackg聲。
房間裡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與窗外飄來的梔子花香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的混合氣味。
她走到窗邊,用力推開窗戶,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樓下,沈淮安的車已經停在那裡。
他倚在車門旁,姿態閒適,仿佛昨晚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薑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必須活下去。
她快速換好衣服,儘量遮蓋住脖頸上的傷痕。
下樓時,葉濤正站在沈淮安身旁,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那眼神,像毒蛇吐信般陰冷,讓她不寒而栗。
宋霆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目光複雜。
葉濤狀似不經意地觀察著宋霆的表情,試圖捕捉到一絲異樣。
然而,宋霆的臉上除了冷漠,再無其他。
葉濤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沈淮安並沒有直接去機場,而是驅車前往市中心的一家豪華酒店。
薑黎坐在後座,一言不發,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
酒店套房內,薑月正對著鏡子補妝。
聽到開門聲,她漫不經心地回頭。
當看到薑黎的那一刻,她手中的粉餅“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你怎麼還活著?!”薑月尖銳的聲音劃破了房間的寧靜。
她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仿佛見到了鬼魅一般。
薑黎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怎麼?我活著讓你很失望?”
“你……”薑月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薑黎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賤人!你憑什麼還能回來?!”
“我不回來,你們怎麼解決那些漏洞?”薑黎毫不畏懼地回擊,語氣冰冷刺骨。
沈淮安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薑黎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
他不得不開口幫薑黎說話:“薑月,夠了!”
“你竟然幫她說話?!”薑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受到了巨大的背叛。
她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痛苦地呻吟起來:“哎喲,我的肚子……好疼……”
薑黎冷冷地看著她表演,眼中沒有絲毫同情。
她知道,薑月又在故技重施,拖延時間。
沈淮安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知道,今天這趟旅程注定不會順利。
葉濤站在宋霆彆墅的落地窗前,手裡搖晃著盛著琥珀色液體的酒杯。
窗外,城市的車流如同蜿蜒的火龍,在夜色中閃爍。
他輕輕抿了一口酒,眼神飄忽不定。
“她要走了。”葉濤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宋霆猛地轉過身,眼神如刀鋒般銳利。
“你說什麼?”他語氣冰冷,仿佛來自地獄的寒風。
葉濤晃了晃酒杯,任由酒液在杯壁上旋轉,勾勒出一道道迷離的曲線。
“沈淮安帶她回國了。”
宋霆的呼吸驟然急促,胸膛劇烈起伏,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
他走到葉濤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抵在牆上。
“誰允許她走的?”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壓抑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