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睿淵等來到無量河邊,便架著遁光向下遊而去
一陣功夫之後,就來到了顧元清李程頤所待的那一處地方,看著空無一人的釣台,柳睿淵吩咐道:“去周圍問一下。”
“是!”一位天變一劫的修士微微躬身,迅速離開。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他便遁光回轉。
“如何?”
“柳師兄,這二人一日前離開了此地向上遊而去,隻是去了哪裡還需打聽一下才知道。”
柳睿淵站在顧元清術法所鑄的釣台上麵,手指輕輕撫過桌椅,感受著其中殘留的氣息,半響之後最後淡淡說道:“那要麼去了幻靈宗的駐地內,要麼便離開了無量河,先去上遊看看吧。”
一行人迅速而上。
三陽宗作為大宗門,就算在無量河邊也有著一些勢力布置,未要多久,就打聽到顧元清和李程頤一行人早上從傳送法陣而出,剛好與他等交錯而過。
不過,到無量河的傳送法陣每日隻有清晨才會開啟,他們想追去已是錯過時機。
當下,便有人退出古界傳信,有另外的三陽宗天人來到東源城打聽顧元清的動向。
此人名為張權,天變二劫的修為。
今日通過傳送法陣的天人並不多,很容易就打聽了出來,他循著顧元清遁光的方向而去,但未飛出多遠,一道刀光自雲層驟至。
一番交戰,張權怒罵著架著遁光而去。
又是這刀魔呂辰,三陽宗的許多人都與之大戰過,自己這具分神的修為實力雖略高一線,但刀魔呂辰儘是以命換傷的攻勢,若要勝之依舊要付出代價。
而且就算殺了他,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呂辰在後麵追了一陣,一邊追一邊罵道:“三陽宗的都是慫貨嗎?就沒個帶把的敢與老子一戰?”
張權臉色發黑,但根本沒去理會。
二十年前,三陽宗數位天變三劫大修出手鎮壓了呂辰複活之地。
卻沒想呂辰這斯性子甚為剛烈,直接以法陣引動靈脈暴動,古器自爆炸裂,讓三陽宗天變三劫的大修都差點受傷。
而一月之後,其駐地複原,呂辰重生,瘋了一樣報複三陽宗,每當見勢不對,就自爆天人世界,根本不給任何人鎮壓他的機會。
這一番糾纏就接近十餘年,近些年才消停下來,可以說,三陽宗沒人願意碰到這貨。
而張權被呂辰一耽擱,就根本沒辦法再追尋顧元清留下的痕跡。
修行者飛行而過的地方,多多少少會殘留一些痕跡,但這些痕跡隨著時間過去,會逐漸消失,等第二日柳睿淵從傳送法陣過來,也是已來不及。
“柳師兄,我回宗門叫些人過來,在這附近搜索一下,或許能尋到痕跡。”張權道。
“算了,這麼搜尋並沒多大意義,讓人在傳送法陣前守著一下,若是看到了便立馬彙報,可惜,本想著既然乾元界的天人在這裡,大家當麵聊聊,現在隻有看看再說了。”柳睿淵皺眉道。
“要我說,這乾元界的人也太不識抬舉了,我三陽宗的天人願意進入他界域之中觀悟大道,便是與其善緣,這樣的機遇多少界域求之不得,他乾元界還敢開出這價碼,一年便是一枚地階神魂大藥,也真是敢想,他以為他乾元界是太古界嗎?”另一位三陽宗天人搖頭道。
柳睿淵道:“新生界域,終歸有些銳氣,若傳言不假,這顧元清能殺得了暗影教的閻燼,斬得了楚千瑞的古界分神,那其實力也是不弱了,在整個玲瓏界內也算一方高手。”
“閻燼就算被殺,也是死在乾元界內,有界域令在,倒也不奇怪,至於楚千瑞,嗬嗬,他能渡過天變三劫,完全是因為在古界之中得了一件假死脫身的古寶,渡劫之時還是去的琳琅界,其實力,若真是生死廝殺,就算是與我這天變二劫一戰,也得打過才知。”張權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這也並不奇怪,同是天變修為,也有天差地彆,越是強悍的界域,渡過天劫便越難,同樣的渡過之後修為自也更為強大。
玲瓏界內的頂尖界域和排名最末的界域,看似同層次的修士,實力相差一個小境界也是正常的事情。
再加上大宗門的功法底蘊和法寶,張權雖隻有天變二劫之修為,可即便聽聞顧元清所做所為,但心中也未必有多忌憚。
柳睿淵道:“若是在外麵自然算不得什麼,可若在乾元界內,便是本座也不敢大意。”
張權點頭:“這倒也是,掌握界域令的修士在界域之中,確實難纏得很。那顧元清或許也正是瞧準了這一點,才敢提出這等要求來。”
柳睿淵輕哼一聲道:“若非此事與劍子修行有關,換了以往本座的脾氣,敢於向我三陽宗提如此無理要求,本座早就殺上門去了。”
“是啊,劍子修行關乎我三陽宗之未來,大過一切。”
幾位三陽宗天人的神情都有些嚴肅,裴玉堂身亡,幾乎是將三陽宗斷去一臂,以至於宗主百裡驚鴻現在都不敢向陰陽踏出最後一步。
因為一旦他在陰陽大劫中隕落,三陽宗幾乎就是直接斷去了脊梁。
連續幾代人未出陰陽大修,讓三陽宗強勢的背後多了不少隱患。
一旦老一輩陰陽大修壽元耗儘而坐化,巔峰實力斷層,其結果不言而喻。
曾經的無塵宗便是最好的例子,差點連古界的萬兵穀都被人奪去。
眼下,除了百裡驚鴻之外,最後希望突破陰陽的反倒是剛成為天人不久的劍子岑平山,他不但得到了三陽宗純陽劍渡厄劍,更被太古神宗的長老認可。
三陽宗的一切資源都在向著他傾斜,為此,柳睿淵這位天變三劫大成的長老也親自出手。
三陽宗的人在古界之中尋了很久,也未找到顧元清的存在,便有人將消息傳回了宗門駐地。
……
北泉洞天之中,李程頤意識回歸,並未睜開雙眼,而是靜坐修行,以讓古界所獲化為自身道行。
他的氣息在緩緩攀升,這是通過道魂所得之道蘊逐漸化為了虛天世界的底蘊。
大約過了三日,李程頤才從修行中退出來。
顧元清丟過去一個酒壺,說道:“這是紅塵酒,先喝一口吧。”
李程頤接過後,笑道:“應該不需要吧,感覺這次煉化道魂並未真正對意識有所影響。”
顧元清道:“少飲一些,免除後患。”
李程頤無奈,也隻有喝了一口,隨後顧元清一揮手,一道氣息吹拂而過,李程頤感覺意識發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