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得一束白光自寶鏡中射出,看不出到底有何玄機,但顧元清心中一陣悸動。
“斷然不可被其照到!”
一步再次邁出,身影又消失於原地,青光落在空處。
顧元清在另一個方向出現,屈指一彈,便無相劫指。
陰陽鑒背麵又閃爍幽光,一柱黑光射出,萬物破滅,連靈氣在黑光之下也迅速被湮滅。
陽鏡攝魂,烙下印記;陰鏡破殺,湮滅萬物。
顧元清眉頭一挑,此境即便不是道器,也是頂尖靈器,其中更有一絲詭異氣息凝聚其上,難怪這管東辰敢於和自己動手,原來是自恃有這件寶物。
論道台外。
唯有天變三劫以上的修士才看得清楚場中局麵。
商子茵秀眉輕蹙:“師叔祖,這是什麼寶物?”
刑子墨臉色略顯凝重:“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陰陽鑒,這件寶物神妙異常,比之九階靈器更勝一籌。”
“還在九階靈器之上?太古神宗當真是不一般,真傳弟子手中便有這等器物,其底蘊確實遠非我幻靈宗能比。”
“此物一般都是掌握在太古神宗神子之手,沒想竟被他帶了出來。不過,太古神宗……,子茵你既然已經成為宗主,有空閒之時,可以去藏經閣第九層看一看,有的東西,唯有宗主還有陰陽修士才有資格知曉,其他的就不要多談了。”邢子墨道。
商子茵看了師叔祖一眼,微微頷首,沒再說話。
論道台中,顧元清身法如幻,出現在論道台中各處,幾次出手都被陰陽鑒的力量所化解。
隻是管東辰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陰沉和難看。
這顧元清的實力遠在他預估之上,甚至他都懷疑來這幻靈界的不是分身而是本尊。
確實,在陰陽鑒之下顧元清似乎難以傷自己,但其身法太快,陰陽鑒根本難以將之照到。
似陰陽鑒這等法寶本該陰陽境才可自如施展,所催動起來可不是這麼簡單,即便他修行的是以真元渾厚著稱的混元周天星典,可就這麼片刻間,也快堅持不住了。
但他此行的目的卻根本沒有達到!
他自然知道大師兄讓他過來的真正目的,幻靈宗宗主大典,以往太古神宗可基本沒來觀禮,來此就是為了顧元清。
隻是,眼下看來,顧元清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要損耗本源影響自己道途的事情,他自然不願意做,當下一咬牙就要結束戰鬥。
顧元清已然長笑一聲:“太古神宗,果然名不虛傳,顧某也唯有儘全力應對了,管道友可要小心啊,若是受不住了,可得提前說一聲。”
話語聲中,他根本沒等管東辰反應過來,一身力量似乎是極致爆發,抬手一掌印來。
整個論道台上為之變化,靈氣翻滾,萬道變化。
顧元清身上氣息鼓蕩,頭發衣袂飛舞,似乎用儘了所有力量,一座巍峨山嶽充斥了整個論道台。
而山嶽之下則出現了陰陽大磨盤,將一切元氣儘數磨滅。
管東辰勃然色變,要說話,卻發現根本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有一股力量穩穩將他壓住,似乎隻要泄一口氣就要被此掌所重傷。
這個時機也是剛好,陰陽鑒剛擊潰了一道無相劫指的力量,他的一身真元運轉出現一線滯澀,讓他無法立馬再動用陰陽鑒。
陰陽鑒首當其衝,當的一聲從頭頂墜落下來。
管東辰顧不上其他,怒吼一聲,將星光不滅體催動到了極限,在他的身軀背後,隱約有一道星光幻化的影浮現,無嗔無喜,無哀無懼,神情漠然、冰冷,宛若神靈。
高坐宴席之上的刑子墨神色微變,他能感覺到論道台上的法陣微微顫抖,似要承受不住顧元清的力量。
連忙催動界域令加持法陣之上,這才穩固下來,同時一步掠出,來到論道台邊緣,大喝道:“顧道友手下留情,切莫傷了和氣。”
可話語之中陰陽大磨已然落下,巍峨山嶽也隨之鎮壓而下。
轟隆!
兩股力量觸碰出來的光芒讓整個論道台似乎化成了太陽一般,將方圓近千裡照耀得如同白晝。
論道台的法陣屏障再次劇烈顫抖,蕩漾起水紋一般的波動,似要碎裂,邢子墨臉色大變,將界域令握在手中,操持地脈。
九道靈氣所化的巨龍從地下而起,盤旋纏繞而上,緊緊的將論道台護在中間。
當光芒斂去。
顧元清站在台中,眼神略帶歉意的看向躺在地上的管東辰,說道:“管道友,抱歉了,顧某本以為你要動用那件法寶,沒想到你竟然以肉身親身感受陰陽境的力量,也是顧某學藝不精,倉促之間收不住手,以至於傷了道友,幸好未釀成大禍。
不過,管道友不愧是太古神宗的真傳弟子,這星辰之力所凝煉的肉身,就算是顧某也不及啊!也多虧了如此,否則顧某就後悔莫及啊!”
話語之後,顧元清一聲長歎,似在自責一般。
管東辰癱軟在地,他的一身骨骼被剛才的掌勁震得粉碎,天人世界動蕩不安,神魂也是受創不輕。
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隻顧著以神魂凝聚真元治療傷勢,聽著顧元清的話語,剛穩下的真元一直波動,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邢子墨停止了論道台上的法陣,一躍而上,商子茵緊跟後方。
邢子墨看到管東辰的傷勢,臉色微微凝重,手中一枚戒指閃爍微茫,一顆丹藥出現手中。
屈指探出,丹藥沒入管東辰口中。
隨後抬手拋出一個星盤,高懸空中,捏動印訣,牽引星輝灑落管東辰身上。
管東辰可是代表太古神宗前來觀禮,怎麼也不能讓其在這裡出了意外。
商子茵看了一眼顧元清,沒有說話。
顧元清淡然站在一旁。
過了片刻,管東辰的肉身終於勉強恢複,壓製住了傷勢,他臉色難看的睜開眼站了起來。
“你沒大礙吧?”邢子墨道。
“多謝刑前輩。”
商子茵道:“管道友,你可要回懸空天闕稍事休息?”
“不用了,既然大典也已觀過,管某就不在此多留了。”
管東辰麵無表情,抬手將墜落在地的陰陽鑒收回手中,他這次出手,還是自己挑釁,可最後竟是落得這種慘狀,連對方衣角都沒碰到一下,可謂是大跌顏麵,自然無臉留在此地。
他的目光又移到旁邊似在看熱鬨的顧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