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主殿,沿通道而下,避過層層關卡,就到一座青銅大門前。
門前有著守衛,詹台月抬手輕搖手上鈴鐺,幻術悄無聲息的展開。
南宮燼虛空幾點,連連結印,大門頓時開啟一道縫隙,五人化為流光而入。
此時太古神宗的人也追了上來。
詹台月再次搖動鈴鐺,迷幻之音向太古神宗的人籠罩而去,淩虛子也是抬手一劍劃出,一縷縷細弱遊絲的劍氣切割而去。
不過,動靜都不太大,隻是阻擋其進程,並未想大範圍的鬥法,以防動靜太大,鬨出意外。
顧元清微微一笑,丟出了幾個小物件,落在大門背後,隱沒於石壁和地麵之中,瞬息之間化為陣法。
這些隨手之作自然擋不了太古神宗的人多久,但能給其添一點堵還是不錯的。
南宮燼瞧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
進來之前,早已將話說明白,他相信顧元清也不會莽撞而為,隻是略微驚訝顧元清竟對陣法之道也如此精通。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他是幻靈宗出身,對法陣之道也是涉獵頗深,要不然這次行動也不會由他來主導,顧元清隨手施展爾等一個法陣已可看出很多東西來。
想這顧元清不到兩百歲,修行境界與自己相當,實力還在自己之上,基本確認掌握規則神器,而現在還發現精通陣法之道。
這每一種都需耗費無數歲月才能達到,偏偏有一人在短短百餘年中將之彙聚一生。
他心中由不住想起祖師所言,對顧元清更加留意,這關係著隱曜盟日後的策略。
顧元清不知隱曜盟懷疑他是太古神宗的暗子,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隻是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隱曜盟與太古神宗彼此牽製,他與太古神宗結仇,隱曜盟便是可以合作交易的對象,至於其他,也無所求。
這次之後,若能有百年歲月太平,那百年之後,或許便再無懼太古神宗。
青銅巨門是一座長橋,橋梁之上有七十四尊怒目而睜的雕塑。
“交給我吧!”淩虛子搶先一步,持劍而出。
兩尊雕塑閃爍微光,隨後化為人形,向淩虛子攻上。
淩虛子一步掠過,劍光閃爍,兩尊雕像攔腰而斷,斷掉的雕塑化為一道流光回歸原位,隻是雙眼已經閉上。
但接著又有四尊雕塑複活與之戰在一起,可依舊敵不過淩虛子一招。
接著八尊雕像同來,他依舊隻動用了一招。
十八尊雕像來時,他用了三招。
三十六尊同來至,他手指在長劍上一抹,鮮血沾染的長劍橫掃而出,一道月牙形的劍光迅速變大,一瞬間將三十六尊同時斬斷。
最後四尊明顯比起其他大了一圈的雕像醒來,其實力分明也是陰陽周天之境。
這一次他動用了秘術,結了一個印訣,一步邁出,人影一分為四,裹著劍光從四尊雕像身上穿過,隨後四道人影再次合一。
不過此時的他呼吸間稍微顯得有些沉重,這些雕塑雖不是修士,但難纏程度比同境界的修士有過之而無不及,尋常術法和法寶都難以傷其分毫,也唯有似淩虛子這等力量凝聚到極致的劍修,還要借助手中寶劍才可在須臾之間就將之斬殺。
也可以看出,淩虛子對力量的把控極為精準,沒有一絲一毫力量外泄。
“走!”
南宮燼再次帶頭前行,同時再次提醒道:“地陵禁空,不要遁空而行,否則會引動大陣。”
走向橋梁,再生變化,墜入一方空間之內,密密麻麻的魔獸襲來。
顧元清眼睛微微眯起,這些魔獸的模樣和氣息與地窟之中所見之魔獸相差不多,隻是力量更強,陰陽層次的也有不少。
“我來吧!”
詹台月一抬手,一張古琴出現,纖細的雙手飛舞,撥動琴弦,音律攻擊之下,一頭頭魔獸身上的魔氣暴動,隨後紛紛爆炸而開。
當最後一頭魔獸消失,眾人也再次回歸戰陵之中。
再向前行,又進入迷霧空間,一麵鏡子出現,顧元清注意到鏡麵之內,一個麵無表情的黑衣男子陡然出現在身後,一劍向淩虛子刺去。
淩虛子揮劍格擋,卻落到空處,但其臉頰之上,卻出現一道傷口,而其身後卻並無人影。
淩虛子摸了摸臉頰,一縷縷銀光閃爍,臉上傷口才緩緩愈合。
再下一秒,無數鏡麵浮現,黑衣男子出現在每一張鏡麵之中,但所在的位置卻是迥異。
顧元清感覺危險來臨,但身軀周圍卻並無人影在。
“這一關我來吧。”
一直未曾說話的北辰昭冷漠說道。
隨後捏了一個印訣,雙眼中一枚火焰符文閃爍,整個空間之內化為火域,一條條後蛇竄起,破入鏡麵之內,那黑衣男子瞬間燃燒起來,化為灰燼,鏡麵破碎化為青煙。
一道道鏡麵不停出現,又隨即被火焰燒毀,眨眼之間,所有的霧氣皆是也同時消失。
北辰昭再捏了一個印訣,火焰陡然再漲,一縷縷空間裂縫出現,隨後整個空間都瞬間破碎消失,一條道路浮現出來。
而此時北辰昭回頭看了顧元清一眼。
顧元清神色平靜,淡淡道:“在此地還是多留些力量的好。”
北辰昭冷哼一聲。
南宮燼低喝道:“加快些速度,太古神宗走的另外一條路,不能讓他們搶在了前頭。”
話語後,再次領隊前行。
四象戰傀、五行天廊,雷霆之獄、歸墟祭壇,一道接著一道關卡,每一關都危險重重,若非是隱曜盟早有準備,絕然不可能如此輕易渡過。
顧元清自始至終未曾出手,他的力量需留在最後一處。
好在,這一袏戰陵本是九極玄樞閣一處傳承之地,並未有超過陰陽周天層次的存在。
闖過倒數第二關的天衍玄台,映入眼簾又是一座天橋,天橋的儘頭是一座懸空仙島,島嶼周圍皆是白茫茫的雲霧。
遠遠可以看到島嶼中央,有一座雄偉大殿聳立。
隻是入島的天橋儘頭,四位太古神宗修士等候在前。
“少了兩人,他們定然已去了殿內!”淩虛子沉聲道。
“來者止步,若再敢前行,殺!”站在中間的太古神宗修士冷冷說道。
右側的一人則笑吟吟的道:“南宮燼,你們來晚了,那便在此候著吧,咦,這位朋友有些麵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