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界內百家爭鳴,人才輩出,虛天修士已有四十餘人,神台九重也有兩百餘人,小狐狸、秦無涯、鄺同義、樊宏清等都到了突破天人的邊緣,真正有了玲瓏界之氣象。
而陳冰蘭也終於在三年前成就虛天!
至於顧元清自己,修為進展終於徹底放緩,進入陰陽周天大成之境,天人世界內道則印記猶如繁星閃耀,隻是真正凝結成為完整道則印記的卻隻有三百五十九枚。
其餘的皆為雛形,這些道則印記雛形仿佛被其他大道所壓製,再也無法寸進,唯一還在蛻變的隻有那一枚空間道則印記,隻是這一枚道則印記的完善緩慢至極。
“差不多了,這幾年來,肉身淬煉也到了瓶頸,能到目前這地步已是出乎我的意料,也該服用九轉金身丹了。”
他取出封存已久的丹藥,金光耀眼,照亮了整個修行大殿,有符文之象浮現周圍,一顆金丹吞入腹中,頓時感覺胃袋都沉甸甸的。
一縷縷藥力化開,狂暴的力量猶如熔岩一般湧入顧元清之經脈,所過之處,經脈、肉身、筋骨皆如置身熔爐之中。
顧元清七竅之中噴出金色火焰,一縷縷青煙冒出。
渾身上下皆發出刺痛,猶如萬千鋼針穿刺。
耳畔炸響萬千鍛鐵錘擊聲,顱骨共振出青銅鐘鳴。
再過片刻,金色火焰在顧元清的身軀周圍交織成七竅紫金爐的虛影,再過片刻,九宮八卦白玉之景象也浮現出來。
顧元清的神情中露出一絲痛苦之色,每一寸筋骨、肌肉之表麵都浮現金色裂紋,如遭天火煆燒的瓷器,裂紋中滲出黑紅雜質,又被藥力所蒸騰,隨著一呼一吸間,噴吐而出。
大殿之中的溫度迅速提升,像要燃燒起來一般,連周圍的大陣也被激發,閃爍微光。
再到後來,有金烏虛影出現,在顧元清七竅之間來回穿梭。
這藥力持續了一年之久,九起九落,這才終於耗儘,顧元清的身軀之上浮現一縷縷金色的符文紋路,宛如仙神一般。
再過半年,金色紋路隱匿,其肌膚恢複白皙之狀,仿佛吹彈可破。
顧元清終於睜開雙眼,長長吐出一口氣,氣息化為狂風,在空中激蕩出一道道黑色細微。
護持大殿的法陣嗡嗡作響,似乎在狂風之中快要崩潰一般。
他緊緊一握拳頭,感受著身軀之中的力量。
“此丹果真是不同凡響啊,讓我本來難以再進的肉身強度幾乎提高了三成左右。現在的我應該能承受得住成就混天之時所引發的一係列變化了吧?”
內視天人世界,感覺神魂的力量也更加純粹,淬煉肉身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淬煉神魂呢?
顧元清站起身來,破損的衣衫恢複原狀,隨著修為提升,禦物加持已是用得爐火純青。
“現在的我,距離混天就隻差最後兩步了,一為空間道則印記完善,二為修為打磨圓滿。”
負手走出殿外,來到山巔,看著遠方雲海,顧元清心神安定,道行每進一步,應對太古神宗的把握就大上一分。
凝神於目,星空之象顯現雙瞳,忽然屈指一彈,一道指風出現在乾元界邊緣之地,一處正演化地火風水的空間在指風之下陡然破滅,肉身之力竟是達到類似無相劫指的效果。
而且精神和肉身的突破,讓他對天釣之道掌控,也更精深了一分。
他低頭看向一座山中歡快玩耍的圓滾滾們,他露出一抹微笑。
再過片刻,他閉上雙眼,進入靈山試煉之中。
一番酣暢淋漓之大戰,憑借自身之力穩穩將列山寒之烙印斬殺於劍下。
列山寒可是真正的混天大修,或許稍有些比不上修行界的混天修士,但比之玲瓏界卻要強橫許多。
這也意味著顧元清真正擁有跨大境界而戰的實力!
顧元清戰得興起,繼續挑戰下一個對手,則是曾來乾元島拜訪的季山,這一次卻給了顧元清當頭一棒。
其抬手舉足,便是法陣和禁製,每一招皆妙不可言。
“看來這位季道友不同尋常啊,絕對不是碎天境的修士,而是不死境的存在,難怪能攔得下雲夢聖地,或許唯有我真正突破混天,才能與之一戰!”
餘下的日子,顧元清看起來便悠閒了許多,時而步行於山中,以肉眼以觀山川自然之妙,時而與李世安、秦無涯等坐而閒談。
到得此時,他修行的進步已不再是苦修,而是行走坐臥之間讓心境得以蛻變,道行、軀體、神魂、意境等各方麵自然而然的相互交融。
他實力蛻變而自然散發出來的身上的銳氣和威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漸漸內斂,整個人的氣息變得縹緲自然,這是修為被逐漸打磨到圓滿自如的外在體現。
這一日,顧元清日常的以洞虛天瞳看向修行界內,忽然微露驚訝之色,卻是以一方大陸出現在了眼前。
這一次不是之前那般的島嶼,而是真正的修行界大陸!
從負山玄龜的前行的方向來看,它正是奔著這方大陸而去!
“以目前的速度來看,至多三日,便會來到這座大陸附近。”
顧元清神情很平靜,對此時的他來講,修行界已是根本無法給他帶來任何壓力,或許唯有靈界聖地才值得慎重對待。
顧元清看了一會,便傳音李世安、秦無涯、李顥天等人來到主峰上。
“公子,你喚我們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李世安有些好奇,這麼多年來,顧元清已少有將大家一起召來,就算近幾年顯得悠閒了一些,也大多是顧元清去側峰之上。
顧元清笑了笑:“坐下聊吧。”
待眾人坐定,顧思源熟練的提起茶壺,給大家倒上茶水,注意力也落在祖父身上。
顧元清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我剛才忽然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座大陸,或許我們又要與修行界接觸了,你們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準備一下。”
李顥天眼睛一亮:“修行界?那豈不是可以打聽一下程頤的消息?”
顧元清微微頷首:“可以打聽一下,不過,修行界內廣闊無邊,可不像玲瓏界這般,也無古界這般可以傳遞消息的方式,怕是未必能打探得到。”
李顥天心情有些激動:“總要試上一試,程頤離開已是三十餘年,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
顧元清寬慰道:“陛下放心,程頤身上有我的護身令牌在,就算遇到陰陽修士也是無礙。而且他若是動用令牌,我也能感應得到。”
李顥天依舊有些擔憂:“元清你所言我自然知道,不過我就這麼一個孫兒,幾十年沒聽到消息,怎麼也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