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澤昱口中知道的東西,也未必就全是真實,太古神宗自古便存,鎮壓玲瓏界域無數年頭,也說不定還另有手段。甚至說,目前看似無暇顧及我,也未必是真,隻是還未到動用隱藏手段的時候!”
顧元清並未因為這一次占了些許便宜,就低估太古神宗,這樣的宗門如果僅僅隻是這樣的話,隻怕也稱霸不了億萬載。
“也正好,我需要的僅僅隻是時間而已!”
收回心神,再次將精力放在了自身道行打磨之下,有太古神宗在側,他必須極儘圓滿,突破混天必須一躍而就,不能給太古神宗出手的機會。
因為,他知道下一次交手,隻怕就不僅僅是如此了,或許,就要真正麵對太古神宗真實的力量。
……
又是一年過去,三界皆是平安無事,負山神龜依舊慢悠悠的行於滄海之上。
路途之中,也遇到過修士,但這位僅僅隻是天人的修士,追著負山神龜跑了一陣,便再也跟不上,無奈遠遠看著負山神龜消失。
這一幕,隻有顧元清注意到了,但他並沒有去接觸的意思,隻是看了一眼,便悠然翻看起手中之書。
這一日,顧元清斜坐在懸崖邊,已是虛天大成實力的猿王給他送來幾個鮮嫩的果子還有一大壺猴兒酒。
顧元清喂了它一顆丹藥,摸了摸它故意低下來的頭顱,輕笑著道:“去玩吧,不要管我。”
猴王歡快的大叫幾聲,帶著猴群跑開。
又有一隻展翅數百丈的蒼鷹落下,迅速縮小身軀,低下頭在顧元清腿上蹭了幾下,然後就蹲在顧元清身旁,好奇的看著顧元清讀書,偶爾還用尖銳的喙小心翼翼的幫顧元清翻上一頁。
忽然,顧元清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
遙遙見得一人騎著黃牛飄然行於雲端。
此人先是到了負山神龜跟前,下了黃牛恭敬的躬身一禮。
負山神龜隻是看了他一眼,依舊悠然前行。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飛到乾元島千裡範圍之際,未曾闖入法陣核心,便微笑拱手:“顧道友,故人來訪,可否現身一見?”
顧元清站起身來,拍了拍鷹頭,蒼鷹一聲鷹鳴,振翅而去。
他看向季山,大笑道:“季道友到來,我乾元島蓬蓽生輝,不曾遠迎,失禮了。”
一揮手,便有一條大道直到季山身前。
季山牽著黃牛坦然而入,落到北泉山主峰之上,讚歎道:“道友皆神龜之力周遊四海,逍遙自在,縹緲若仙,老朽可真是羨慕至極啊,這陣法之道也是精妙絕倫,老朽是越發看不明白了。”
“哪裡,這還要多虧道友當年指點。”顧元清笑容滿麵,這話也並非客氣,當年與季山坐而論道,談得最多的便是陣法之道,也可以說,正是因為與季山的交流,他在陣法之道上,才真正的登堂入室。
季山目光落向顧元清,微微錯愕:“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今日老朽可總算深有感觸了。”
在北泉山中,他自然無法看透顧元清的底細,也未冒昧的以神念探查,但他何等修為,隻是肉眼觀其神韻,就知今日的顧元清絕非當年能比,已是隱隱間有些深不可測的味道。
其實這也正常得很,當年二人相見時,顧元清尚且隻是天變修士而已,時至今日卻已是陰陽周天巔峰,北泉山更是化為洞天。
兩者差距,說是天差地彆也不為過!
顧元清知其所指,哈哈大笑:“道友過獎了!”
當年的顧元清看季山,隻是看到一團迷霧,隻覺其力量浩瀚無邊,可今日他能“看”到其底細。
確實是混天強者,隱隱感覺其實力應與牧天恒、魔神山的神王相當。
隻是是否為混天不死境強者,就不得而知,畢竟,來者是客,當年也有論道之情,可稱道友,顧元清也不好真去探查其根底。
引著季山在山間亭台坐下,讓老黃牛去了山下吃草。
季山又看向山中景色,看不太遠,處處皆是迷霧,但隻是所看到的一星半點,也讓他忍不住再次歎道:“清平洞天也越發神異,與靈界聖地相比,也不遑多讓。”
顧元清並沒有糾正季山的誤會,一邊斟茶,一邊微笑道:“隻是洞天蘇醒,靈氣更為充盈。”
寒暄片刻,顧元清問道:“道友這次尋來,可是有何要事?”
季山道:“老朽此來是替靈尊問一聲道友,何時方入靈界?”
顧元清問道:“是因為顧某在赤淵洲出手一事嗎?”
季山頷首道:“界外天魔來襲,正邪兩道定下契約一同迎敵,天變之上皆需入靈界,道友在赤淵洲出手之後,九黎山邪尊和幽冥宗、聖天宗兩位混天大修共至靈寶聖地質問,靈尊無奈,唯有讓老朽下界一問。”
顧元清也未說幽冥宗、聖天宗為惡一事,這些東西不用多說想必季山也是知曉。
果然,未等顧元清開口,季山便是說道:“我知道友疾惡如仇,但大敵當前,我正道宗門也唯有以大局為重,老朽此來也並非是為勸道友入靈界,而是想與道友商議,尋一個安穩之法,靈尊也是此意,一切皆以道友自身安排為主。”
顧元清沉吟片刻,說道:“一百二十年後,我當入靈界。”
季山點頭:“就如道友所言,我等也並不畏懼邪道宗門,隻是大敵當前,不想多增變數而已,正邪兩道,恩怨已久,早晚會有一戰,隻是不應該在現在。”
顧元清笑了笑,正要說話,忽然眉頭一挑,抬手一掌印向虛空,這一掌跨越空間,直入靈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