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可還在此,既然碰到,自該拜見一下。”
“已經離去了。”
“可惜,可惜……”
……
分身回歸,記憶融合。
顧元清露出一絲微笑,多年未曾見到兒子,心中還是多有牽掛。
幾十年過去,經過曆練,成長不少,不過,他也有擔憂,似乎自己和李妙萱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有些話,有些事情即便是自己兒子也不好直說。
自己和李妙萱修為境界進步的速度完全不可以常理論之,而有這樣的父母在,其實原本修為進度堪稱天才的李程頤反倒懷疑起了自己。
坐在懸崖亭台邊上,看著外界縹緲雲霧,過了良久,顧元清回轉修行大殿,閉目以觀山之法與北泉洞天以及整個乾元界相合。
他似空非空,似想非想,隻以心靈感受著諸般大道變幻。
天人世界中道韻流轉,自成天地,道則印記不在自然之中,仿天地大道做著細微的調整。
空間道則印記已是從最初之雛形,即將化為先天符文。
他天人世界的空間也變得越來越穩固。
他知道快了,或許已經要不了多久,便可真正處於陰陽周天大圓滿之境。
……
靈界之中,風聲陡起。
龍嶽城白家老祖白靜山,在自家祖地之中被人殺了!
這可不是普通修士,陰陽周天大成,在靈界之中堪稱高手,修為隻在諸般大宗門宗主或者掌教之下。
能如此擊殺其者,唯有混天大修!
又過一日,又傳出的白家長孫,有混天之姿的白天闌也死了,還有一位陰陽修士也是身亡。
這在靈界之中也是絕對的大事。
伏龍觀、雲夢聖地皆有高手前來查看,但無人看出是誰動手,有人提出定然是邪道宗門所為。
而邪道宗門卻有混天大修冷笑嘲諷:“若是我們做的,自然會認,沒人認那便不是,我看分明是你們正道宗門所為,平時裡道貌岸然,暗地裡卻比誰都心狠手辣。”
一時間,正邪兩道局勢緊張。
不過,終究是未曾尋到出手之人,也無人目睹是誰出手,此事便暫且按下。
而白家經此一事,可謂是實力大損,沒有陰陽周天修士壓陣,實力從頂尖的家族層次跌落下來。
即便祖地還有底蘊,還有伏龍觀、雲夢聖地的情分在,但威懾力大不如從前,一個家族或者宗門皆是無數資源支撐,當巔峰戰力丟失,這些東西就未必能保得住了。
卻說季山從修行界進入靈界,便先去了一趟靈寶聖地。
接著便是聽到了白家之事,他最初之時,隻是疑惑是誰出手,可聽到細致之時,掐指一算時日,心中頓時一震。
想到那日山中,顧元清出手一事,那一擊竟是直接跨越空間落向了靈界!
而且那輕描淡寫的一掌,竟然直接擊殺一位陰陽周天大成之修士,這等實力已不是普通混天大修能做到的了。
這等實力要遠超過他的預估。
不過,他並未聲張,打算暗地裡先看看,查明原由再說。
事情再密,也有跡象可尋。
白天闌追殺李程頤十數天,自然會留下痕跡。
而玄天閣本以天機測算聞名天下,季山更是混天大修,精通各種妙數。若非如此,也尋不到乾元島所在。
未過多久,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李程頤身上。
當他看到李程頤之時,心中其實已有定論。
或許是性格使然,他掐指便開始推算,雙目之中天機幻滅,可忽然一聲悶哼,雙目中血淚溢出。
其身旁徒孫大驚:“師祖,您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季山抬手一揮,施展妙法,一瞬間,便卷著徒孫和身旁黃牛消失不見。
他徑直回了山門洞府所在,喚過門下弟子。
一位陰陽周天境的青衣老者來到跟前,大驚失色:“師尊,是何人對你出手?”
季山擺手道:“非是與人爭鬥,而是為師推算天機,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被其反噬。此事先且不提,我喚你過來是有一事讓你去做。”
“何事?師尊但請吩咐。”
季山一指點在其眉心,說道:“你去暗中守護此人,切莫讓其丟了性命,否則或生大亂。”
青衣老者沒有多問,躬身稱是,便出山門而去。
季山見其離開,心中稍安,他能查到李程頤,雲夢聖地和伏龍觀未必不能,所以提前做些準備。
隨後,又有關於乾元島的消息從各種途徑彙集入季山之手。
他看著李世安、季岱的名字,略微沉默,又想起了來自浮遊界的李妙萱,一些事情在他心中漸漸連成線來。
“浮遊界嗎?未想三絕祖師的布置竟在那裡,難怪以前難以測算,那方天地與外界隔絕,任憑通天之能也難以推算。”
……
北泉洞天之中,顧元清微微皺眉,之前隱隱感覺似有誰窺探於己,他心中猜測:“莫非是太古神宗又想出什麼手段?”
雖說感覺與往日被監天鏡窺探的感覺有所不同,但時間太短,未曾給他反探的機會。
不過自那日之後,卻再無其他事情發生,也讓他漸漸放心,似乎一切又歸於平靜。
轉眼又是數年,李程頤與身邊道友通過傳送法陣,去了域外之地。
當他從傳送法陣走出之際,遠隔億萬裡的李妙萱忽然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