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頤皺眉道:“據聞天魔經常破入界域之內,這些普通人麵對天魔豈不是任人宰割?”
齊羽道:“傷亡在所難免,不過有時候普通人反比修士更為安全得多,天魔噬人神魂、精血,借此完成自身蛻變。普通人氣血、神魂薄弱,對天魔來講,並沒有太大用處,反倒是修為越高,對天魔的來說越是美味。”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瞧見遠處數道遁光忽起,三人圍殺一人。
被圍殺者身上滾滾黑煙霧籠罩,一道道若有若無的數百丈黑線空中飛舞,與另三人的飛劍不斷觸碰,偶爾發出尖銳的兵刃碰撞聲。
那三人圍攻之中不斷閃避,根本不敢與黑線觸碰,隻敢以法寶和術法遠遠攻擊。
不過,轉眼間,一道寶塔飛來,鎮壓而下,便將籠罩黑影籠罩,轉眼間,煉化成灰。
“那便是天魔?”李程頤問道。
齊羽眼神閃過一絲憐憫,說道:“可惜,一位虛天修士修行不易,卻被吞噬了神魂占據了肉身。這樣的事情,在域外戰場常見得很,天魔無形無質,可虛實變換,難以追尋,其實玄穹界域內還好,多是一些漏網之魚,就算虛天層次,小心一些,都不會出什麼問題,隻是,誰又能保證自己處處不漏破綻?若是到了界域外,便需更加小心了。走吧,李兄,不要去太虛城,便要先到域外中轉之地,需乘坐破虛遁天舟而出,天隱城內,每日便有一艘遁天舟過去,現在趕過去,應是還來得及坐上明日的清晨的那一艘。”
兩人駕馭遁光而去,踏天仙駒愜意的跟在身後。
而在兩人下方的山頭之上,一位青衣老者神情平靜的抬頭看了一眼,隨後腳步邁出,遠隔數百裡輕鬆跟隨。
他正是玄天閣韓天風。
忽然,青衣老者神色微微一凜,一道身影出現前方,卻是一位手持龍頭杖的老嫗。
“伏龍觀淨月天君?不知攔下老朽所為何事?”青衣老者微微皺眉。
天君便是陰陽修士,淨月天君也是伏龍觀陰陽周天之大修。
老嫗神情輕歎:“天風道兄何必明知故問?上幾次老身動用的天卜之術想來便是被道兄所阻攔吧?”
韓天風微微沉默,有的事情辯解也是沒用,說道:“不能殺他,否則或生大亂。”
“隻是這幾句話不夠。”老嫗搖頭。
“多的話,老朽也不好多說,此事乃是季山師祖交代,此話也是原話。伏龍觀與白家雖有淵源,但最好不要介入此事,老朽與天君也算舊識,也不會信口胡言。”韓天風道。
老嫗眼神微微一凜,玄天閣雖說不是靈界之中最頂尖的宗門,但季山可是混天大修,在靈界之中地位也相當特殊,她問道:“若是雲夢聖地之人攔住天風道兄,是否也是此話?”
韓天風道:“師祖隻交代讓我護其周全。”
老嫗沉默片刻:“老身明白了。”
隨後,她轉身離去,可身影即將消失之際,卻忽然回頭道:“雲夢聖地的袁奇峰與老身一同來的域外之地。”
韓天風並不慌張,抱拳道:“多謝天君提醒!”
老嫗微微錯愕,隨後搖頭一笑:“玄天閣果然算無遺漏。”
……
李程頤與齊羽飛行空中,忽然心有所感,遙遙感應到遠處似有動靜,但回首間卻並沒有看到什麼。
隻是二人潛意識的加快的遁術。
其身後三千裡處,袁奇峰看著周邊大陣,冷冷說道:“韓天風,你這是何意?”
青衣老者微微一笑:“請道友在此休息三日。”
袁奇峰難壓心中怒意,語氣森冷的:“好,很好,雖不知道你與那小子是何關係,但我雲夢聖地之事可不是隨便誰便能管的!我雲夢聖地的人也不是隨便誰就能殺得,而且,你以為攔住了我,便無人殺得了他嗎?”
青衣老者盤坐山巔,微笑道:“道兄何必動怒,不如坐下來與我對弈一局如何?”
……
大半日過去,李程頤與齊羽忽然心神感覺有些有些隱隱不安兩人對視一眼。
李程頤轉頭喝道:“小白!”
踏天仙駒雙翅一展,嫌棄的看了一眼齊羽,還是將二人一馱,跨越空間而去。
下一刻,一位陰陽修士顯現在二人剛才所在的位置,眉頭一挑,驚訝道:“這是何靈獸?天賦神通竟是空間之道。”
過了一陣,李程頤與齊羽二人落在了天隱城內,兩人變換藏匿氣息,混於普通人之中,心中那一抹危機似乎稍稍淡去。
在一隱蔽之地。
李程頤神情凝重的道:“齊兄,若不出所料,此人應是尋我而來,你在城中暫且避下!”
神情驚訝的看向踏天仙駒,問道:“以前知道小白不凡,卻未料到這般神異,剛才追我二人之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至少是天變三劫修士,甚至是陰陽大修,你何時得罪了他?”
李程頤微微遲疑道:“白天闌是被我父親所殺。”
既然被人尋來,李程頤猜到自己所為或是被白家或者雲夢聖地追查到了痕跡,也便未再隱瞞。
“什麼?”齊羽大驚失色。
他不過一介散修,在他看來李程頤雖有些來曆,但比之他應該也好不了多少,可現在竟說是殺了白天闌。
白家是大家族且不說,白天闌自己可是雲夢聖地的真傳弟子啊!
而且傳言中白家和伏龍觀似乎也有關係。
這相當於一下子得罪了兩家頂尖勢力。
他忽然想到一事,又問道:“那白家老祖,白靜山,也是被你父親所殺?”
“這我便不知了!應該不是吧。”李程頤搖頭,並未事事皆言。
“那還好,要不然我還以為自己抱上了大腿,遇到混天大修子嗣了呢!”齊羽開玩笑似的道。
李程頤道:“其他的話也不多說,齊兄,現在我二人不適合在一起,免得牽連了你。”
齊羽微微沉默:“我也就不故作姿態了,我修為不過天變一劫,麵對陰陽大修,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拖累你,你有小白在,獨自一人反而更加方便。不過,李兄,眼下這種情況,你還要去太虛城嗎?”
“去,不論如何,我都要去。”李程頤神色堅定。
“你去那裡到底要尋誰?竟值得你冒如此之險。”齊羽有些好奇,以前也曾問過,但李程頤一直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