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淵界?近些時日倒是未曾看過,道友這話是何意?”寧虛玄問道。
顧元清說道:“若是有閒暇,可以親自看上一眼。”
“顧兄有話還請明言吧。”寧虛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顧元清語氣平淡地說道:“寧兄,你說若是有一天靈淵界墜入魔域,卻無其他界域可以補上這位置,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寧虛玄盯著顧元清,緩緩說道:“玲瓏界大陣就此消失,或許隻是對界淵之地失去壓製,也或許是整個玲瓏界域都會隨之崩塌。這樣的事情,從來未曾發生過,誰又能清楚?”
顧元清道:“要是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寧兄準備如何打算?”
寧虛玄說道:“若真是如此,也無可奈何我等雖為混天大修,在常人看來法力無邊,但依舊無法左右一個界域的生和滅。”
顧元清笑了笑:“算了,此乃是後事,便不再多提,道友還是先說說此來到底有何要事吧?”
寧虛玄感覺顧元清並非無的放矢,靈淵界內或許有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變化。
他再聯想到顧元清掌控的或許是太初天爐,而太初天爐的力量在每個界域中皆有,在他看來,或許顧元清便是借助太初天爐感應到了靈淵界的一些變化。
寧虛玄沉聲說道:“原本是有一些事情想與道友一敘,但如果道友此消息是真的話,或許我隱曜盟的原本的計劃便會因此而改變,道友可否容寧某先且回去與盟宗討論了再說?”
顧元清微笑道:“道友請便!不過,顧某也隻是隨口一說,敝人對靈淵界也了解不多,或許是看錯了也不一定。”
寧虛玄匆匆離去。
顧元清站在亭中看著遠處,隻是目光卻是落向了黑海之中。
那個方向上,那座即將墜落魔域的世界越發顯得清晰了,甚至,通過洞虛天瞳,顧元清能隱隱看到某些已出現細微的空間裂痕隱現。
正是看到了此景,顧元清才忽然問出了之前的話語。
而且,仔細比對之下,顧元清覺得此界域為靈淵界的可能性高達八成以上。
而這才過去七年左右,可比起上一次,問題明顯要嚴重得多,這說明其墜入魔域的趨勢越來越明顯!
這對玲瓏界來講可以說是絕對的大事,或許將會引來極大的變動。
不論是太古神宗還是隱曜盟都不敢小視之。
“也可能太古神宗早已是知道此事,隻是隱而不發,暗中在做準備,畢竟他們掌控監天鏡,能輕易觀察玲瓏諸界,不會看不到靈淵界的變化才是。”
顧元清心中諸多猜測。
黑海之中,即將墜落下來的界域終於再次消失在虛空之中。
有幾個妖魔飛在半空,尋覓著該界域可能傳來的氣息,若是能提前進入一步,便可覓得先機。
“這一次此方界域映射出入黑海的時間也比上一次要長得多了。”
顧元清收回了視線,神情很平靜。
對顧元清來講,即便這個界域真的是靈淵界,也對他自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成為洞天之後,和以前的靈山已是不同,獨立一體,可以無須再依附乾元界而存在。
換句話講,隻要顧元清心念一動,北泉洞天甚至便可換一個界域依附。
即便是整個玲瓏界域毀滅,也不會影響到北泉洞天的存在。
這便是他的底氣,他所在意的人皆在乾元界中,真遇到難以解決的危險,將人拉入北泉洞天,脫離乾元界便可。
當然,未到最後的階段,顧元清自然不會這麼做,畢竟這裡乃是故土。
顧元清的目光掃過乾元界域。
隨著渡過混天大劫,他對乾元界的掌控再上一個層次,隻要他願意,能輕易間感覺到此間任何一個地方的變化。
他的目光落在了歸墟島,跨越禁製和法陣落到了一個洞府之中。
這些足以阻擋窺探的禁製和法陣在顧元清麵前沒有任何的作用。
洞府之內,一位獨臂青年盤膝而坐,其身軀包裹在黑色的火焰之中。
顧元清平靜的“看”著這位熟人,說來這還是唯一一位讓顧元清感受到死亡威脅的人。當年他甚至以為自己都快要喪命其手,這威脅比起混天不死境的大修都要大得多。
隨後顧元清修為越來越高,早已未將此人放在眼裡。
即便說這些年來目光偶爾落在歸墟島中時,也未曾將之放在心上,畢竟秦栢鈞對於顧元清來講,也隻是見過一麵的路人罷了。
或許其心有惡念,但對顧元清來講也不足為奇。
其實,乾元界內顧元清之地位絕高,無人能站其左右,界域之中大多數人皆視其為師、為祖。
但一個人怎可讓所有人都喜歡,暗地裡同樣有人暗中大罵,說其虛偽惡毒,秦栢鈞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若非今日心有所感,顧元清甚至也不會再多看他一眼,就如同一頭大象會在意義腳下的螞蟻正抬頭罵自己嗎?
而真正吸引顧元清過來的是其手中法寶,和身上黑色的氣息。
“此力量與當初在厲無咎身上感受到的氣息十分相似,當年的葉玄霄便是死在這類似的力量之下。而這種力量也是天魔劍主分身氣息的簡化版。這秦栢鈞是怎麼得到此種力量的?”
“嗬,看來是有人將手伸進了我乾元界內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
顧元清淡淡一笑,隨後心念一動,秦栢鈞已是無聲無息被顧元清拉進了北泉洞天之內。
而其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因為其所有的一切都被凍結,神魂意識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顧元清屈指一點,神意析靈訣發動。
一縷縷記憶便被他從秦栢鈞的意念之中抽取了出來,一位虛天修士在其麵前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的力量,特彆還是在這北泉冬天之內。
秦栢鈞與太古神宗的交易化為畫麵顯現於顧元清心中,隻是顧元清對這根本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