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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淵周圍。
重新組成八荒鎮魔大陣依舊鎮壓著下方,不時會有魔獸衝擊,讓上方防守不得安寧。但是,如上次一般大範圍攻擊卻再未出現過,很明顯,界淵之下也在蓄積力量等待最後的機會。
寧虛玄目光落在無窮遠處,兩座禁地交鋒,力量何等浩大,他自然也能感應得到。
“以顧道友之實力,又早有準備,應當不至於出意外吧,他掌控萬道歸流符,太虛造化輪一道,久未出世,也便無人與其爭奪道途,以他之天資,過去如此之久,應該也有所領悟,隻要能將太虛造化輪的力量掌控到第三重之境,便應當可自保無慮。
唯一可能影響的便是,他本就掌控太初天爐,此兩道之力是否會起衝突!”
他神情之中略微有些擔憂之色,顧元清也算隱曜盟之助力,自然不想其出意外。
神禁山嶺中,牧天恒神情平靜。
雷伏嶽顯現於其身旁。
“那遠處,應該便是冥敕禁地與道源禁地之戰鬥,也不知誰勝誰負?”
牧天恒淡淡道:“一時半會應當是難分勝負,葉玄霄這孽徒雖說性情被鎮淵冥敕所影響,但畢竟對此神器之力掌控到了第五層之境,就算是本座,也難以勝之。而顧元清自不用說。”
“宗主,葉玄霄駕馭冥敕禁地離開,對我太古神宗來講可不是好事,其餘六座禁地皆被牽製在這界淵周圍,萬一出現什麼變故,隻怕有些難以應對。
而且,冥敕禁地流落在外,終究不妥。其心神被侵蝕,過得越久,便侵蝕越深,眼下或許隻是執著於與顧元清之仇,可再過些時日,隻怕便會徹底失去人性和理智,到底會做什麼,誰也不知道。”雷伏嶽擔憂道。
說到此事,牧天恒臉色有些難看,這又何嘗不是他所擔憂的事情,沉默許久,才緩緩說道:“此事是本座之過,不過,事已至此,後悔已是無用,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依舊是鎮守界淵,力保防線不失,但若真發生難以預料之事,那便也隻有退守界門,到時候本座會親自前往祖師殿請罪。”
雷伏嶽有些尷尬:“師兄當知我不是此意。”
牧天恒淡淡道:“我既為宗主,掌宗門之事,也自當負責。”
……
界門處,獨自一人的戒律長老厲淩雲則麵帶著一絲微笑,他負手看著遠處,眼下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甚至說有些意外之喜。
“牧師弟,這一關不知你能過得去嗎?”
厲淩雲眼神裡一絲狠厲,他修行三條規則神器之道:天律鐘、無量天機圖、監天鏡,可偏偏天律鐘所在的神禁山嶺掌控於牧天恒之手,無量天機圖的天寰禁地被匡明月所控,而監天鏡所在禁地自然更不用說,沒有誰比得過監天長老。
他作為太古神宗三大不死境強者之一,卻連禁地都未曾掌控一處,這便是他最大的恨。
因為這意味著他的道途幾乎斷絕!
他恨當年師尊未曾將神禁山嶺交托於他,嫉恨牧天恒奪了他的機緣,否則以他之天資,又何至於落入今日之地?
或許一切皆源於他之出身隻是太古界中一尋常百姓之家罷了,沒有後台,沒有人脈,以至於當年神子之爭,明明他之修為更高,卻最後落於牧天恒之手。
“不急,不急,該是我的終歸會是我的。太古神宗太過腐朽了,早該破而後立,浴火重生了!”
……
玲瓏界、魔域界六年無事,歲月靜好。
顧元清很享受這大戰之前的寧靜歲月,不過,今日他又準備講道了。
乾元界經過多年發展,天人修士已有九尊之多,虛天修士接近一百五十餘人。
諸如李觀榮、顧思源等,已都來到了虛天巔峰之境,隻差一步便可要突破天人。
連李顥天都已接近虛天中期。
這一批修士得了界爭勝利的機緣,可謂是應運而生,又加上北泉洞天逸散出來的精純靈氣,修為增長的速度完全超乎常理。
整個乾元界早已是今非昔比,上一次百界之爭,已是位列十一。
距離上一次講道已是過得太久太久了,在不少修士都已經突破天人的情況下,顧元清自然不吝嗇再為大家引上一段道路。
這一次,所有的修士皆靜心聽道,顧元清依舊從最初的元士之道開始講。
已為混天大修的他,再看前路,自然又有了不同的感受,看似平凡之言,卻是道儘修行之妙理,無數修士聽得如癡如醉。
哪怕是天人也不願意錯過顧元清所講的元士之道。
從元士一直講到天人,隨後更講到陰陽之道,深入淺出,並引動天地變幻,讓大家一觀陰陽之奧妙。
至於能悟多少,便看個人之緣法了。
此次講道,他將整個北泉洞天也囊括其中。
北泉洞天之內的妖族,或者靈獸們也都傾耳相聽,連一向隻顧吃喝的圓滾滾們都忘記了手中靈竹。
一時間,突破之異象不斷,混天講道,對這些至多不過天變的修士來講,可謂是天大的機緣。
更何況,顧元清本可算乾元界之主,他的意念籠罩下,便有道蘊凝聚,這份機緣是任何天材地寶都難以比翼。
可以想象的是經此一事,整個乾元界的實力又將是一次突飛猛進。
而且,此事也讓原本因為元會之劫不斷臨近而略緊張的氣氛有所緩和,轉移了大家的視線。
其他玲瓏界修士從古界聽聞乾元界內竟有如此機緣,更是羨慕不已,不少人都忍不住再次議論起封鎖乾元界傳送法陣一事。
眼下看來,乾元界被封鎖之後,不但沒有一蹶不振,反而是日益昌隆。
有人更是歎道:“若非傳送法陣封鎖,或許我也有緣一聞混天講道,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