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恒自然也注意到了這種場麵,他再次在顧元清這邊露出破綻,讓魔族大修進入其內。
魔主冥熵嘴角掛起一抹冷笑,嘴角動了幾下,以密語傳音通知屬下。
那魔族混天不死大魔分身佯作隨同魔族大軍向顧元清而去,卻以秘法遮掩住監天鏡的力量,暗中轉道而行。
這結果就是差點造成一位太古神宗長老隕落,幸得監天鏡力量相助,這才未釀成大禍,但也因此身受重傷,將一道防線攪得天翻地覆,差點因此崩潰。
還是厲淩雲出手,才化解了這次危機,費了好大的力氣,配合監天鏡的力量圍堵攔截,也隻是將這尊混天不死大魔分身逼得逃出八荒鎮魔大陣之外。
魔主見狀大笑道:“牧天恒,本尊豈會不知西北側乃是你故意留下的破綻,想以此為陷阱,可真是異想天開,本尊豈會上你的當!”
牧天恒臉色陰沉,若是否認便是他防守不力,讓魔族不死大修突破了防線,若是應了,更是承認,那就更是其心可疑。
所以他根本並不說話,隻不斷出招應對魔族攻擊。
遠處,顧元清的嘴角掛起一絲嘲弄笑容,他還說上一次怎麼會有混天不死分身突破禁地防線,原來是有人故意如此,現在反被魔主叫破,落了顏麵。
正這時,一抹鏡光浮現,一道身影走出,出現在其不遠處,正是之前想從手中奪取混天魔血的張程,他厲聲喝道:“顧元清,你明明看到混天不死進入防線,為何不出手援救?”
顧元清冷笑一聲:“我若離開,此地防線被魔族趁機破入,此責你來擔待?還有,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大呼小叫,聒噪!”
意念移動,藏於虛空劍陣攪動,這具身影立馬支離破碎。
監天禁地之內,祭壇旁邊,張程本尊臉色鐵青,他沒想到顧元清竟然如此不客氣,直接將他一縷分身斬殺。
祭壇中心,監天長老眉頭輕皺,可最終未說什麼。
這雖是他徒弟,可早已與他離心離德,更多的是牧天恒放在他身邊的一個棋子,隻等有一日他隕落之後,便接過這禁地之主的位置。
自此之後,顧元清這邊便也徹底安靜下來。
魔族繞開他而行,太古神宗也無人敢於前來打擾。
他悠然自得的站立虛空之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場大戰。
時間一點點過去,魔族的攻擊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為這場大戰,它們準備了不知多少年,備下各種丹藥、魔晶、天材地寶,現在儘數拿了出來。
距離元會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它們自然不願意功敗垂成。
戰鬥越來越激烈,無數的魔族和魔獸慘死於此地。人族修士即便有禁地和法陣為憑,但也同樣傷亡不小。
魔族本就悍不畏死,後方更有魔鼓之聲,鼓聲催使之下,更顯瘋狂,以死換傷也是常有之事。
而且,諸如血咒、毒術、迷魂之術、汙穢法寶神魂等等,各種陰毒歹毒手段,也是防不勝防。
甚至隔著禁地,對視一眼;交手之時,一道傷口;法寶觸碰纏繞的一縷魔氣,都可在修士心中種下魔種。
就連重重防線阻隔的小世界之中,也常有魔災忽然誕生。
太多的生靈死亡,就算雙方都在收集血氣,但整個戰場卻依舊在變得詭異起來,死亡氣息的籠罩,甚至已在逐漸開始影響生者。
魔族和人族仿佛都殺紅了眼,精神意誌之中帶著暴戾的氣息。
歸寂禁地之內。
魔主的臉上帶著享受的味道,輕聲低笑:“殺吧,死得越多,我的力量便越強大,死亡,一切生靈的終點,多麼美妙的感覺啊。”
曾為太古神宗長老的魔族軍師廖寒川問道:“主上,距離元會之時,不足一月了,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真正動手?”
“那便七日之後吧,所有的祭壇魔器可有送入其中?”
廖寒川道:“隻有兩處未曾布下,一為界門之側,二為西北之位,界門之側到時自會有人出手,西北側鎮守之人應當是那顧元清,此人實力堪比牧天恒,除非主上您親自出手,否則難以在其眼皮子底下布下祭壇,而且就算主上您親自出手,也會惹得禁地之力降臨,監天鏡全力搜查之下,也有暴露的風險。”
“也就是說要缺上一角嗎?”
“目前看來,怕是要如此了,冒險而行,反會影響大局。”
“那就這樣吧,也足夠了,世間哪有什麼十全十美,隻要九幽祭壇能發揮六成之力,也足以讓此方天地暫時化為魔域,壓製住禁地力量,八荒鎮魔大陣便可就此而破!但界門之側為祭壇之中心,此處斷然不可有意外。”
“主上放心,有的人或許比我等更希望太古神宗法陣被破。”廖寒川笑容陰冷。
“如此最好,其他的便看各自手段了。”魔主嘴唇勾起,齒間隱現的尖牙泛著寒光,一線豎瞳滲透著血芒,雙眼中透射出如同深淵中蟄伏的凶獸乍現於獵物前的興味。
……
神禁山嶺之內。
雷伏嶽、匡明月、監天長老、厲淩雲等混天大修,皆是分出了一縷神魂進入其中。
牧天恒目光銳利,自一位位長老臉上掃過,最後緩緩說道:“最後半個月了,魔族定然還有手段,撐過了這段時日,那一切都可重新在我太古神宗的掌控之中。為此戰,本座破關而出,千年心血儘毀,不管是誰,若是出了錯漏,或者膽敢以私廢公,就彆怪我牧天恒不講情麵,以宗規處置了!”
雷伏嶽沉聲道:“宗主放心,我等早已做好了準備,魔族也翻不了天!”
“不錯!宗主但請放心!”一眾長老齊聲附和。
牧天恒露出一抹笑容:“值此元會之際,既是考驗我等之時,也為機緣之際!牧某言儘於此,諸位師兄弟還請將吾今日之話記在心中,莫要走錯了路,否則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