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太古神宗也是太過卑鄙無恥了,這些人分明是憑空汙蔑,顛倒黑白。”李程頤的眼神儘是怒意,相比起外界所言,他自然是相信父親。
“坐下來說,心平氣和,若是因之而亂了自身分寸,那便是上了對方的當!”顧元清悠然說道。
李程頤深呼吸一口氣,恭敬坐下,說道:“孩兒知道,可這些話語,分明是要毀了父親聲名,如何能忍得住?”
顧元清淡然一笑:“名聲而已,何必在意太多,修行者最重要的還是自身實力。太古神宗的目的也不是真為了所謂的名聲,而是要讓我成為玲瓏界之公敵,為日後動用十方令做準備罷了。”
“那父親準備如何應對?十方令之權柄,若是九成之人同意,那我乾元界的傳送法陣便會被其所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更有甚者,可以凍結一方界域,集合眾多玲瓏界域之力,父親實力雖強,但要應對起來隻怕也十分麻煩,而且太古神宗本身實力便難以測度。
當年的靈淵界或許就是如此才落得今日這般下場。”李程頤臉色略顯得凝重。
顧元清輕笑:“好了,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用太過擔心,太古神宗底蘊渾厚,要將之徹底擊敗確實還難以做到,但要想在這乾元界內擊敗為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算萬不得已,大不了離開玲瓏界域罷了。”
看父親輕鬆模樣,李程頤稍許放下心來,而且也確實如父親所說,大不了離開乾元界罷了。
而且此時的他也不再是小白了,在修行界中闖蕩多年,修為也是天變三劫之境,領悟空間之道,而修為越深,了解越多,就越發覺得這座山的不凡。
他在修行界內也曾小心打探試煉和玲瓏界相關的一些事情。
知道此方世界與修行界兩方界域之間界域隔絕,唯有浮遊界中登天路和試煉一途方可進出。在成為玲瓏界後,登天路也隨之而斷。
兩方世界中,不是沒有人想過找尋其他途徑進出,但根本辦不到。
但這座山卻可貫穿諸界。
玲瓏界域中有傳言,說是父親掌控了規則神器太初天爐的力量,他卻知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情。
玲瓏界域大道來自規則神器,存在缺陷,連自己都是修行的修行界中大道,又何論父親呢?
“不過,為父畢竟出生乾元界域,若不到萬不得已,也斷然不會放棄此界,太古神宗汙我名聲,也不可讓其如意,程頤,你便讓人從古界放出風去,就說界淵破防,魔族進入神墟界是他太古神宗自導自演,隻是為借魔族血、魂開啟界門。
他牧天恒為一己之私欲置玲瓏界域安危而不顧,其戒律長老厲淩雲不是與魔族戰死,而是其看破了牧天恒的偽善麵具,被其殺人滅口。”顧元清一邊喝茶,一邊說道。
李程頤道:“隻怕無人會信,畢竟這一次站出來說話並不是太古神宗自己,而是玲瓏界域曾參與此戰的眾多宗門天人,而且世人皆知父親與幻靈宗關係很好,還是幻靈宗客卿,可這一次,連加入隱曜盟的幻靈宗前宗主也指認父親……”
顧元清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隱曜盟與太古神宗有著世仇,不會同流合汙,陸道友應當也並非是背信棄義的陰險小人,所以要麼被其所脅迫,要麼便是某種秘術奪了心神。”
“孩兒猜測也是這般,隻是這些事情,隻有我們自己知道,玲瓏界內……”李程頤沒有說完,苦笑搖了搖頭。
“無妨,不需要全信,隻要有人懷疑那便是了,將太古神宗以秘術奪人心神的消息也儘數放出,包括太古神宗以鎮淵冥敕奪取修士心神,化為界衛之事……”
父子二人聊了許久。
李程頤離開主峰,又來到李世安處,李顥天、李存國、李思源等人也紛紛趕來過來,商議多時,定下具體計策。
隨後李觀榮又匆匆來到北泉山中,呆了一個時辰便又回了奉天新城,一係列事情便有條不紊的安排了下去。
現在古界之中,屬於乾元界的修士已是越來越多,與之當初相比早已不同。
各種消息,也便通過不同途徑撒了出去。
顧元清的推測沒錯,大部分的玲瓏界本就是唯太古神宗馬首是瞻,對乾元界心中都有成見,並不會太多人相信此事,但也並非無人相信。
終歸是有些話語落入有心之人耳中。
特彆是關於界衛之事,傳出去的流言說得清清楚楚,將當年葉玄霄帶著界衛出現各大界域,這些界衛皆是麵無表情,隻聽命行事,現在諸多修士皆未回宗門之內,便是因為這些人皆被太古神宗所控製。
再言太古神宗掌控十方令、監天鏡,卻讓靈淵界墜落,導致這次界淵失守。分明就是早有謀劃,否則豈會不知?
還言牧天恒與厲淩雲有仇怨,可最後卻是厲淩雲戰死,分明也是牧天恒以魔族為幌子,剪除異己,以防厲淩雲揭露了他的陰謀。
除此之外,還將神墟大戰,有魔族法陣在太古神宗中央布下,等等一係列事情無不詳儘傳出。
甚至,還有人專門製下書冊,在無量河邊發放於各處。
即便大多數修士未必會信,但也並不妨礙大家對此事感興趣。
未要多久,這些消息也傳得到處都是,至少說虛天之上的修士基本大半都知。
古界之中到處都可聞人議論紛紛,而這也是顧元清所想要的效果。
即便說扭轉不了局勢,至少也可以給太古神宗添些麻煩。
轉眼十餘日過去,李程頤忽然又匆匆來到主峰。
“父親,幻靈宗的易雲波到了九曲山中,想要見你。”
“易雲波?我知道了!”
顧元清微微頷首,隨後便分出一縷神魂進入古界之內。
為避免麻煩,這一道分神隻是控製了陰陽周天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