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便要到七月,你便是將這棉花弄來,也得等到十月,十一月才能起到作用,在這期間要一直收著,你們有足夠的銀兩能撐到那個時候麼?”
這並非是阮書妍胡說,而是事實如此。
商賈做生意,都是這邊運那邊賣,也就是說,貨物沒賣出去前,他們都得承擔損失的危險。
棉花,用到的時間還早著呢。
溫玉林笑了笑:“若是一人當然不夠,可我們這裡共有十二位商賈,加上夫人您就是十三位,一人隻要出上一點,就足夠了。”
原來是打著聯手的主意。
十三家出手,溫玉林想做的還不是小打小鬨啊。
阮書妍收攏思緒:“說實話吧,做生意我並非熟手,你們若真想談這棉花的生意,可以去尋阮家的夫人,也就是我的母親,我不插手。”
溫玉林神情微僵,他們來尋阮書妍,打的就是借勢的盤算。
阮家人會做生意他們自然知曉,可在邊境這邊,還是要有一個官員在背後撐著才行啊。
“謝夫人……”
阮書妍抬手,示意溫玉林噤聲。
“不用多言,春桃,將我母親請來。”
春桃應了一聲,快步離去。
沒多久,白氏就出現在了廳堂之中,她環視一圈,目光在許行和魏傑身上停頓了一下,這才開口:“聽聞諸位來此是想談談生意,我家女兒不懂那些,諸位有何打算,均可與我說。”
溫玉林笑了笑,縱使心中不太高興,還是將棉花的事說了一遍。
話到此處,白氏一抬手,就表示要換個地方聊。
“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可以……慢慢聊。”
阮書妍看著白氏將商賈們帶走,心頭微微一鬆,但很快,她就看向了許行和魏傑。
“兩位可要一同過去?”
雖然是為了糧草,可歸根究底都是生意上的事,跟過去談談也算穩妥。
許行連忙擺手:“不用,我們坐坐便走,坐坐便走。”
阮書妍笑了笑:“說起來,若是兩國沒那麼快開戰的話,弄到足量的棉花回來,說不得能讓鎮北軍的將士冬日過的更好,畢竟北邊苦寒,便是將士們熟悉了,舒服點也是好事。”
許行和魏傑交換了個目光。
稍作停頓,魏傑起身:“謝夫人,魏某想過去看看,不知可否派人帶路?”
阮書妍淺笑開口:“自然可以,來人。”
隨著魏傑離開,廳堂中再次陷入了安靜。
但沒多久,許行就將這份安靜打破了。
“謝夫人明知所有人的來意,為何就不願答應呢?”
阮書妍瞥他一眼,不答反問:“同樣的事放在許軍師身上,許軍師會如何選擇?”
答應與否不是靠嘴說的,而是設身處地的思索過後,再去吐露答案。
許行抬眼:“謝夫人是覺得,我不會同意?”
“你會同意麼?”
阮書妍直直的盯著他,看似平靜的眼眸裡,卻充滿了壓迫。
許行苦笑一聲,他還真不會同意。
看樣子,他今日隻能是無功而返了。
想到此處,許行提出告辭。
阮書妍也沒留他,直接讓外間的下人帶他去尋魏傑。
“棉花雖然不在陳國境內,可聽人描述確實是個不錯的東西,許軍師去聽聽情況,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