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季時青就也下了車。
棠許初見他時臉上的淤青早已經好了,此時此刻,他看起來健康極了,整個人沒有絲毫異常。
連裝都不屑裝。
看見門外立著的棠許,季時青明顯怔了一下,隨後飛快地瞥了燕時予一眼。
而燕時予並未多看棠許,領著季時青和她擦身而過,走進了警局。
而棠許,自始至終,平靜得可怕。
到此刻,她也不著急要見那位負責人了。
反正她要提交的證據都已經由派出所轉交到這邊,而宋洛白自己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人隻能做自己能力之內的事。
能力之外,蚍蜉撼樹,又何必。
棠許依舊站在門外,又等待了許久,忽然就聽見裡麵傳來了異樣的動靜——
有凳子拖拉、淩亂的腳步聲,而後,傳來了少年的嘶吼聲。
那是……宋洛白的聲音。
裡麵仿佛起了一場亂子,因宋洛白而起的亂子。
棠許卻依舊站在外麵,動也不動。
直到裡麵有三四個警察,將已經掙紮到脫力的宋洛白抬了出來。
棠許清晰地看見,宋洛白額頭和鼻頭都有能見到血跡的傷,手腕上更是有被勒出的血痕——
為首的警察一眼看見門口等著的棠許,張口想要解釋什麼,卻見棠許一臉平靜,神情之中,一絲波瀾也無。
這個樣子看得幾個警察都愣了一下,隨即才有一人開口道:“宋洛白行為突然失控,自殘受傷,現在送他去醫院。家長要同行嗎?”
棠許對上宋洛白的目光,隻說了一句字:“不。”
一個“不”字,又讓眾人目光變得複雜且震驚。
而棠許隻是眼睜睜看著他們將宋洛白帶上車,而後疾馳離開。
棠許一直看著那輛車消失在視線之中,才終於動了動。
宋洛白都已經被送去醫院,她再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她的手袋還放在裡麵,棠許轉身要進去取,然而剛走進去幾步,就在走廊裡迎麵遇上了燕時予。
這個她曾自以為熟悉,實際上卻陌生到極致的男人,此時此刻,他漆黑眼眸中的每一層深邃,都是她無法捕捉的陌生。
然而下一刻,棠許卻頓住腳步,對他浮起了一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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