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一扯著沙啞的聲音對著麵前擋路的人問道:
“有事?”
繼國義伊認真盯著那一副狐狸麵具。
狐狸麵具做過特殊處理,鼻子處比一般的麵具要長,本來是火紅媚意的樣式沾染了格外多的鮮血。
酷烈的氣質從這人的身上散發而出,混合了一些莫名的悲傷,竟有了一絲拒人三尺之外的冷意。
“閣下,濱衛次郎乃我家臣,縱使閣下為產屋敷門下柱石,但不告而走,實在是不合情理。”
緣一以前高坐靈台,萬古不曾變的情緒,在此刻也有些許煩躁,在運轉幾輪靜功,恢複平靜以後。
冷冷開口回應道:“這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隻想為他做點事。”
義伊看著緣一披頭散發,渾身狀若索命厲鬼,思索片刻。
“繼國家族將會永遠記得這一份恩情,您將永遠是我們的朋友。”
“風聞產屋敷家族治下,藤襲山附近有一隊特殊行伍,曾以為是以訛傳訛,道聽途說,沒想到是在下淺薄了。”
“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緣一心中掠過一絲厭惡。
‘直到這個時候都在探聽其他家族虛實。’
帶著些許不耐煩回答道:
“並沒有什麼特殊。”
“免貴,灶門炭治郎。”
義伊聽到這樣的姓氏,有些驚奇,因為確實不是什麼出名的姓氏。
尋思著回家研究一下是否是什麼比較冷門的姓自己忘了。
沒聽說哪個貴族姓這個灶門,有些奇怪。
一般家庭出天才的概率不是沒有,而是供不起,武士的培養成本,開銷格外的大。
更不要說沒有姓氏的平民。
隨後盯著緣一暗紅的頭發和有些熟悉的身形,思緒發散。
可昨晚那宛若神明的表現之下,很難跟家中癡傻聯係起來。
但對於緣一的回答,義伊隻是信了三分。
‘此人對我戒備頗重。’
這樣想的義伊掛起笑容,從懷中掏出繼國木牌,遞在半空。
木牌似乎是用某種名貴的木材製成,上麵有著繁複的花紋。
“尊敬的灶門先生,持有此令牌可在繼國家族勢力範圍暢通無阻。”
“還望能夠好好對待濱衛君。”
緣一接過木牌,突然有一絲反胃,自己的父親,繼國義伊,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升起過對濱衛大叔如同表麵那般重視。
那潛藏的情緒,隻有輕視。
甚至說有了一種……用一位家族根本不看重的角色換到了頂流武士的友誼,那種卑劣的竊喜,讓人莫名有些惡心。
隻是籌碼而已。
不想再繼續交流的緣一,無視了義伊的行禮,越過並朝著濱衛大叔的家中走去。
被無視的繼國義伊情緒並未變化,其唾麵自乾的本領早已駕輕就熟,而後返回下裡巴森林處理手尾。
通過氣味,緣一能夠很精準找到濱衛次郎的家。
門是開著的,進去後發現裡麵出乎意料的整潔,家中縈繞著焚香氣味,大堂中央擺著祭奠台,上麵有著兩塊靈牌。
——家父濱衛權行,家兄濱衛大郞。
將濱衛次郎放在榻榻米上,緣一開始尋找起什麼。
沒多時,他在這裡尋到涼席,將其覆蓋完全。
然後,緣一有些不知道該乾些什麼了。
‘下一步該做什麼?’
‘通知家屬?’
“好像不用去通知了。”
一道風風火火的身影出現,手中拿著菜刀,戰戰兢兢質問起緣一。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