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桓壽郎一言不發,鬥誌昂揚。
慢慢抬起右臂,用赤炎色的日輪刀定定地指著上弦鬼。
金紅相間的瞳孔燃燒著火焰,正死死盯著狐鬼。
眼中蘊含的匹夫之誌,亙古不變。
身雖將隕……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
玉藻前已經能感覺到眼前的武士已經抱有必死的覺悟。
如此堅決的戰意……
‘嗬嗬,她見過太多這樣的傻子了。’
‘連求饒都不肯,如果求饒,說不定妾身還會給機會呢。’
現在玉藻前,隻覺得意興闌珊。
打打殺殺頗有些無趣乏味。
“你...”
“自殺吧!”
玉藻前渾然天成的魅惑聲音似在煉獄桓壽郎的耳邊響起。
血月突然在煉獄桓壽郎的瞳孔中幻化,血色將赤金完全覆蓋掉。
指向玉藻前的日輪刀一下子就改變了方向。
煉獄桓壽郎本該斬鬼的日輪刀。
卻緩緩放在了煉獄桓壽郎自己的脖頸上。
……
『老爺,他的名字叫什麼呢?』
『綏萬邦,屢豐年。』
『天命匪解,桓桓武王。』
『保有厥士,於以四方,克定厥家。』
『於昭於天,皇以間之。』
『他就叫煉獄桓壽郎。』
……
『為什麼?為什麼隻有我不能像同齡人一樣玩耍呢?』
『為什麼?為什麼我是男孩子就不能哭呢?』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去保護自己不認識的人呢?』
……
『謝謝,謝謝您能教導我!』
『謝謝,謝謝能收留我過夜的好人家!』
『謝謝,謝謝您救了我一命啊!』
……
『對不起,我來晚了……』
『真的很對不起,鄙人慢了些……』
『老夫……老夫對不起你們啊!老夫一定會替大家斬滅天下惡鬼的……』
……
聲音變得有些嘈雜。
蠱惑的聲音不停地在煉獄桓壽郎耳邊響起。
【死吧!】
【去死吧!】
【快去死吧!】
‘是啊,死了就解脫了。’
‘這一生,好累啊……’
‘是時候...’
‘休息了吧!’
……
『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啊!桓壽郎大人!』
‘這是...富羅的聲音?’
煉獄桓壽郎正低埋著頭……
要從滿是花朵的地方跨過小河。
卻聽見有人在對岸呼喚自己。
抬頭往前一看,對岸站滿了人。
齊齊做出阻止自己跨過去的動作。
『回去吧!孩子!』
『你連人都沒保護好!怎麼有膽子來見我!』
兩道很久沒聽見過的熟悉聲音響起。
‘母親?父親?’
母親慈愛看著自己,而父親則是嚴厲地看著自己。
音容未變,熟悉的麵龐,讓煉獄桓壽郎像是又回到了小時候。
——被母親關愛,被父親嚴格要求的日子。
赤橙頭發的煉獄桓壽郎已經帶著些縷白發和幾許皺紋。
但他現在卻依舊哭的跟小孩子一樣。
‘對不起!’
‘我好想你們啊!’
‘成為大人的日子一點都不開心。’
‘我真的好累啊!’
『哭什麼!不準哭!煉獄家的男人不能哭!』
一臉嚴肅的父親卻也情不自禁開始落淚。
『一定不要忘了,煉獄家的家訓!』
‘臭老頭,還是這麼言不由衷!’
煉獄桓壽郎的父親揮舞起拳頭。
『沒大沒小!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