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吉啊啊啊啊啊!”
山人發出會令人驚懼的尖利聲。
正吉在看到那一張恐怖的臉後一下子失神,恐懼瞬間爬滿心臟。
撲通撲通——
心臟越發快速的跳動聲,在寂靜的森林裡麵是那麼突兀。
正吉下意識將火把舞了過去。
山人像是碰到了什麼克製物一樣,迅速向後退了幾步,用披著毛茸茸猴皮的右臂擋住火光。
垂拿的武士刀上麵還滴落著半兵衛的血液。
“嘻嘻嘻。”
“彆這樣嘛,彆把那該死的玩意兒拿這麼近。”
山人彎曲著軀乾,竟真像一隻生活山間很久的猿猴。
“剛才對你說了那種話,是我不好。”
“我從沒想過要吃你……”
“不過……”
山人抬起右臂遮在猿猴臉皮透光的地方,像是在懺悔。
“我真的好寂寞啊。”
“我想要家人……”
“我渴望一個棲身之所啊!”
正吉突然感覺山人好可憐,心有所觸,恐懼感減輕了不少。
“山人……”
隱藏在麵具下,完全看不到表情的山人,露出一絲微笑。
“所以……”
“能不能把火放下呢?”
本來還有一點同情的正吉,聽到山人還想要哄騙自己,心一橫。
“彆過來!”怒氣衝衝的話語伴隨著正吉手上逼得更近的火把。
“這世上哪有因為寂寞便要奪人性命的道理!”
身處黑暗的山人,瞳孔發出的紅光越發危險。
“隻要死了,就會跟我一樣,再無身份的差距。”
“非人也非猿。”
“化作我的同伴。”
正吉感覺對麵的山人瘋了,真是個可悲的瘋子。
山人發出了絕望的笑聲。
“嘻嘻嘻。”
“你和鈴……”
“有說過我要娶她了嗎?”
哢嚓——
哢嚓哢嚓——
哢嚓哢嚓哢嚓——
因為嬉笑的動作很大,山人的猿猴麵皮被撕裂,讓人覺得越來越危險。
隨後說出的話居然沒有那種瘋狂之意,而是正經嚴肅,像一個正常人。
和他們一樣的正常人。
“你……”
“和鈴。”
“說過我要娶她了嗎?”
冷汗不停從正吉臉上落下,他已經覺得山人是徹頭徹尾的怪物了,將永遠不再是人類!
正吉咬著牙,冷漠地說道:
“就算拚上我這條性命,也不會讓你危害村子!”
山人情緒有些失控了,動作幅度大了起來。
“山人隻是你們對我的稱呼!”
“我是……”
此刻,半兵衛已經繞到山人背後,用武士刀做出鎖喉動作。
“嗬啊……”
“噫噫噫!”
山人因為半兵衛用武士刀逐漸在切斷脖頸,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半兵衛使著勁,費力地對著正吉說道:
“我不是讓你快逃嗎?”
正吉有驚訝,也有不解,於是他便對著半兵衛問了出來:
“那半兵衛先生你又為什麼要做到這個份上。”
“如你想的話,應該早就能脫身了。”
半兵衛不帶任何感情地低聲說道:
“無需掛心。”
“反正此身不滅……”
“無處可去,也無處可尋。”
“隻不過打發時間罷了。”
山人因為被壓迫到聲管,發出了咳嗽聲。
“咳咳咳……”
山人感覺很難受,不隻是**上的痛苦,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