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郭靖就在兩個士兵的看守下,出現在了幾人麵前。
雖然城池陷落,淪為俘虜,但郭靖的身上,倒也並沒有太過狼狽。
“何事?”
聽到高長生冷漠的聲音,郭靖眸中也是閃過了一絲憂慮。
但很快就收斂起情緒。
“齊國公是為鐵木真而來,而我大宋和蒙元同樣是生死之仇。”
“從這一點看,我兩方其實是……”
“可笑,你們意思是盟友,本將可從來沒聽過放開道路,任由敵軍攻擊同伴的盟友。”
“襄陽近在咫尺,你可不要跟本將說,你對此事一無所知。”
楊玄感第一時間冷喝道。
聽到此話,郭靖身體也是不由自主的一頓。
“此事絕非陛下本意,想來是朝中奸佞作祟。”郭靖肅聲開口。
聽到此話,高長生也是抬起眸光,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
此世郭靖前半生軌跡,因為鐵木真的原因,有了很大的偏差。
像此時的這番話,換做原著的郭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
很明顯,這位郭大俠,當年跟著鐵木真確實學到了很多。
說完之後,郭靖似乎也知道自己這番話缺乏說服力。
“前事種種,日後自有分辨和解釋清楚的那天,當前來說,我們最大的敵人,終究還是蒙元和鐵木真。”
“你到底想說什麼?”楊玄感冷喝道。
“郭某隻想懇求高將軍,摒棄前嫌。”
“當然,就算不能如此,也不要遷怒我襄陽的守軍和百姓。”
郭靖拱手深深的行了一禮。
高長生這一路的冷酷作風,早就傳到了襄陽。
雖然對方在大宋境內,並沒有像北莽西夏那樣凶狠。
但沿途的城池關隘,也同樣被紛紛橫掃,守卒士卒幾乎無一幸免。
現在對方入主襄陽,郭靖心中當然擔憂。
“哼。”
楊玄感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
如果按照他的意思,眼前的郭靖根本活不到現在。
不過他也不敢越權,畢竟高長生還沒有發話。
“本帥隻問一事,你從蒙元帶出的那一翼兵馬何在?還有多少人。”
高長生終於開口。
而聽到此話的郭靖,也是渾身一震,迅速抬起了頭。
“高將軍,找,找他們何事?”
這麼多年鐵木真一直在圖謀著這支部隊,因為有了他們,對方就可以重組黃金十三翼大陣。
但眼前的高長生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也問起了這支部隊。
郭靖並不清楚對方的目的,但莫名的,他心中卻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交出他們,襄陽可存。”
郭靖並沒有得到回答,落入他耳中的隻有一道冷漠的話語。
“高,高將軍,不可啊,襄陽百姓是無辜的。”
郭靖驚呼道。
“楊玄感。”
高長生沒有回答,而是喝出了楊玄感的名字。
“末將在。”
“從城南開始。”
“是,大帥,是隻限守卒,還是……”楊玄感冰冷的笑道。
但這笑聲卻是讓郭靖由心頂泛起一種冰涼。
而高長生的下一句話,更是如同一記悶雷一樣,砸在了郭靖的心臟之上。
“一個不留。”
“是!”
楊玄感高聲回應,而隨著聲音落下,一道冰冷的殺機也從他身上升起。
“等,等等。”
眼看著楊玄感真的就要揮出屠刀,郭靖終於忍受不住,舉起了右手。
“襄,襄陽城外,野,野狼穀,共一萬人。”
迎著高長生沒有絲毫波動的目光,郭靖終於吐出了一個地點。
“好地方。”李靖輕聲開口。
“野狼穀四麵環山,極其隱蔽,陳兵此處,可以避開鐵木真的視線,防止對方得逞。”
“而且野狼穀可出兵,維護襄陽糧道,若襄陽遇險,也可支援兩翼,就算有萬一,城中守軍棄城突圍,這支部隊也可在南麵策應。”
李靖沒有絲毫遮掩的開口讚歎。
但此時的郭靖顯然沒有一絲開心的情緒。
他的眸光一直都落在高長生的身上。
這支部隊,是他當初在蒙元,跟在鐵木真身邊南征北戰時,統率的部卒。
甚至後來叛元歸宋,這支部隊也是一路跟隨守護,幫助他殺出了蒙元。
這麼多年的追隨,彼此之間當然不可能沒有感情。
他當然想知道高長生準備怎麼去對待他們。
“楊玄感,李世民,你們帶三萬騎兵走一趟。”
高長生開口。
而此話一出,高長生的處理辦法,也已經徹底表明。
兩人,三萬騎兵,很明顯不是去遊玩的。
“不,不可啊。”
郭靖徹底慌了
“高將軍,那一萬兵馬,早就叛離了鐵木真,早就不是蒙元之人,這些年也多次和異族作戰。”
“而且他們也不全是蒙元之人,其中也有少部中原北遷之人。”
“總之,他們都是無辜的,還請高將軍手下留情。”
“無辜?”
“他們無辜?”
楊玄感冷聲開口。
“蒙元兵進玉門關,大宋讓開道路,使金兵直入隋境。”
“我大隋數十萬將士何辜?玉門關一帶的百姓何辜?”
說完沒有再去理會語噎的郭靖,而是回頭對著高長生拱了拱手。
“高將軍,郭某願意拿出鐵木真的長生天神功交換,還請將軍手下留情。”郭靖連連拱手。
但很快,周遭就響起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殺。”
“百選其一,其餘皆殺。”
“隻留一百。”
“將人頭擺在漢水北岸。”
“另外,派人傳訊鐵木真。”
“一句話。”
“本帥以人頭為禮。”
“邀鐵木真會獵襄樊!”
“什麼?你,你想把襄樊變成戰場?”
城頭之上響起一道驚駭入骨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