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不在家,你改天再來玩吧。”顧青山說道,眼神往門外瞥了一眼。
“好的,顧叔,劉叔我就先走了。”薛睿也不是不識趣的人,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出去。
薛睿算是聽出來了,顧青山在單位裡和同事提過他,甚至還知道他最近的收入情況,說明對他做遊戲這件事還是挺上心的。
他又聯想到他老爹也被顧青山偷偷關照過……
他心說顧慕雪的傲嬌,是不是遺傳的顧青山?
有小孩在小區裡放炮仗,聞著淡淡的硝煙味道,薛睿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緊迫和壓力,在心中思索了一番還有沒有什麼事情遺落下。
這是成年人麵對節日的局促感。
可他突然想到,現在自己隻是高中生,也沒什麼好煩惱的,即便做錯或者遺漏了什麼,也沒人會在意。
人們對於小孩子總是格外的寬容。
薛睿回到家中,自告奮勇的替家裡裝了紅燈籠,和老媽一起打掃屋子。
其實保姆在放假前就打掃差不多了,他們隻是做個樣子,有點儀式感。
薛建峰每每回到家裡的時候,都能看到薛睿在給自己找活乾,也不知道是找什麼存在感。
後麵幾天,薛睿甚至跑去鄉下老家,給爺爺奶奶家裡貼了對聯……
除夕當天,薛睿家中。
“小睿今年回村裡乾了不少活呢,娃長大了啊。”薛睿奶奶給薛建峰打來電話。
“嗬嗬,那是。”
“媽,我們這就出門了。”
薛建峰樂嗬嗬的掛斷電話,在薛睿頭上摸了一把:“臭小子,無事獻殷勤,說吧,你想要什麼?”
“老爸,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就不能心疼爺爺奶奶嗎?”
薛睿大聲質問道,他老爹怎麼就不能往好處想呢?
他做點好事就是有目的性的?
“是不是要零花錢?”薛建峰問道。
“不是,我今年不在家裡過年了,初二再回村裡。”
他確實有目的,知子莫若父,薛建峰猜的很準。
今天除夕夜,也是林若曦的生日,他要陪林若曦過年。
薛睿覺得林若曦不僅命苦,還倒黴到了極點。
母親早逝,父親是個人渣,偏偏生日還卡在了除夕這天。
除夕夜辭舊迎新,是對新年期待感拉滿的一天,有誰會關心這個丫頭的生日?
村裡人隻過農曆的生日,而且他也和林若曦約定過,他隻過農曆生日。
至於林若曦母親的忌日?受難日?薛睿沒有在意。
林若曦連她母親都沒見過,哪來的感情?
這點她早就問過老太太了,林若曦也就是過年的時候給靈位上支香,擺點水果。
其實這也是跟著村裡人學的,林若曦都不知道上香的意義是什麼。
“小兔崽子,大過年的不在家你去哪?誰家不過年?”薛建峰氣的踹了一腳。
薛睿身子一閃:“咱家一大幫子親戚,過年走親戚都過到初六了,我少去一天又沒人記得我。”
任群芳正在聽到兩人吵鬨聲,出來聽了一耳朵。
得知薛睿除夕要出去,她頓時明白了,她也想起林若曦的生日就是今天。
“建峰,讓小睿去吧,反正咱們在村裡不也是打麻將嗎?”任群芳說道。
她覺得好像每年都是一個樣子,薛睿最近天天都在家裡,不差這一天的。
但是林若曦孤苦無依的,有薛睿陪著也是好事。
“老婆,你怎麼向著他?咱倆不是一夥的嗎?”薛建峰迷茫了。
“誰跟你是一夥的?”任群芳皺眉道。
她想讓林若曦做她兒媳婦,薛建峰想讓顧慕雪做她兒媳婦,兩人目標不一致。
薛睿最不要臉,兩個都想要。
但薛睿特意騰出時間陪林若曦過節,也算是有心了。
今年非要在家裡站隊的話,她還是會站兒子這一邊。
薛建峰張了張嘴,又把嘴閉上了。
既然老婆大人發話了,薛建峰也沒有反駁,他沒好氣道:“滾滾滾!”
薛建峰突然有些失落,隱隱覺得家庭地位掉下來了一丟丟。
“小睿你過來。”任群芳衝薛睿招了招手。
她從包裡掏出幾個紅包。
想了想,又把幾個紅包的錢抽出來,湊成了一個厚厚的大紅包,約莫有四五千塊。
她小聲道:“這是給曦曦的壓歲錢。”
然後他又隨便給了薛睿幾個紅包,每個裡麵有個五百塊:“這是你的,拿著給曦曦買點好吃的。”
薛睿一臉問號:“媽,你怎麼這樣呢?”
合著他今年能收到上千塊壓歲錢,還是沾了林若曦的光。
“不要?不要我拿走了奧。”任群芳笑著說道。
“要!”薛睿一把奪過紅包。
……
出了門後,薛睿直奔酒樓。
他提前定了個小蛋糕,存放在酒樓後廚的冰箱裡。
河東這個小城市,如果不是過年前把東西買好,過年後直到初五六之前,大部分店鋪都是不開門的。
他想直接帶著蛋糕過去,想了想又沒什麼儀式感,林若曦這麼多年都沒過過生日,這麼簡單未免有些太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