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的孩子?那能一樣嗎?”
老太太被林若曦氣的眼冒金星。
林若曦緩緩閉上眼,喉嚨止不住的顫動。
是呀,不止是她可以生小小睿,顧慕雪一樣可以。
可一想到小小睿,林若曦就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小一號的薛睿。
光是想一想,林若曦的心都要化了,露出滿足的笑容。
老太太苦口婆心道:“沒生過孩子的人,沒法理解母親和孩子之間的情感。”
“我…我覺得我可以理解。”林若曦弱弱反駁。
“那你是人家孩子的誰?”老太太冷笑一聲。
“我…”林若曦一時回答不上來。
我是誰呢?
到時候顧慕雪生的小小睿,應該怎麼稱呼我?
“再說了,顧慕雪會讓你接近她的孩子嗎?”老太太不依不饒的逼問。
林若曦眼淚不斷從臉頰滑落。
如果是她和薛睿的孩子,彆人碰一下她都舍不得,怎麼會給顧慕雪玩呢?
她自己都做不到,憑什麼要求顧慕雪做到?
“你得學會反抗,不能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聽見沒?”老太太語氣嚴厲。
林若曦太慣著薛睿了,老太太認為不把林若曦逼到極限,林若曦是不會反抗薛睿的。
百依百順的後果她太懂了,薛睿會恃寵而驕,從而犧牲林若曦的利益。
而且,不一定誰條件好,誰就能獲得重視。
很多時候誰更能惹事,誰也能獲得最大的重視。
老太太不懂太深刻的道理,隻是把自己年輕時候的“潑婦”經驗傳授給林若曦。
自己年輕時候可從沒吃過虧,怎麼孫女就是這幅德行呢?
真是一點優良基因都沒遺傳下去。
其實,老太太“淳樸”的想法也是有理論依據的,隻要沉沒成本足夠高,賠錢貨也能得到重視。
例如重倉的股票暴跌了一半,越跌越補,期待哪天能回本;
等了半小時的公交的人,大概率會硬著頭皮繼續等下去,不然白白浪費了時間。
“到時候你把那個懷孕的單子,往薛睿媽媽麵前一拍,我就不信姓薛的能把你趕出去……”
“想要就得去爭取,不要等彆人施舍,你得學會把責任拋給彆人,不能總是自己背黑鍋……”
老太太不斷給林若曦支招。
“奶奶,我求你彆說了。”
林若曦捂著耳朵不斷搖頭,精致漂亮的臉蛋上早已布滿淚痕。
她知道奶奶是為了她好,她更知道奶奶說的方法有用,可是她不想給薛睿壓力。
如果她靠這種方式把薛睿捆住,以顧慕雪的高傲一定會主動離開,那就是她把顧慕雪逼走的。
可顧慕雪會不會進入新的戀情?
林若曦不能確定,但她知道如果顧慕雪嫁給了彆人,那薛睿心裡一定很難過。
林若曦能夠體會這種痛,因為她也對薛睿有極強的占有欲。
隻是想到薛睿會和彆人結婚,她的心臟好似被布滿鋼針的鎖鏈纏繞,每跳動一下都是鑽心的疼痛。
到了那時,一切將不可挽回,這種痛將會伴隨薛睿的一生。
薛睿會不會恨我呀?
“我要給他最大的安全感,我要更乖一點呀。”
林若曦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她強迫自己忘掉奶奶說過的話。
林若曦強忍著悲痛胡亂抹了抹眼淚,她要在薛睿回來之前把自己哄好,不能讓薛睿擔心呀。
她把門悄悄打開一條縫隙,輕輕的把腦袋伸出去。
她耳朵輕輕動了動,她好像聽到門外有薛睿的聲音。
不多時,薛睿的聲音越來越近,好像在和誰打電話。
林若曦把耳朵靠近門縫,偷聽門外薛睿單方麵的自言自語。
……
樓道內,薛睿一邊踢著牆壁上的瓷磚,一邊應付著電話另一頭的薛建峰。
“爸,我最近幾天真的很忙,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弄了什麼項目,萬一市裡領導聯係我,電話被你占線怎麼辦?”薛睿搬出了一尊大佛。
聽筒裡傳來薛建峰質問的聲音:“我不管那些,你解釋解釋為什麼最近交警這麼關照我?好幾個路口都有人衝我打招呼,讓我停下來吹一口,表情還隱隱有些失落?”
薛睿嘴角一抽,這事兒好像真和他有關係,八成以為開車的是他,結果攔下來發現車裡不是他;
為了避免尷尬,就順手讓薛建峰吹個酒精測試……
“老爸,他們應該是羨慕咱家車好,想看看車裡是哪位人物。”薛睿拍了個馬屁。
“你放屁,這車我買多久了,以前怎麼不見他們羨慕呢?”薛建峰反問道。
“可能是最近過年他們業績壓力大,不是針對你一個人。”薛睿又找了個彆的借口。
“彆裝了,根源就在你這裡,我提醒你一句,我這車的違章記錄有問題。”薛建峰說完靜靜等待回應。
薛睿大大咧咧承認道:“那天開你車壓線了,扣了幾分。”
“要真是扣幾分就好了,問題是加了幾分,我之前沒處理的違章全清空了啊。”
“你說說你怎麼就不安分呢?兩個女孩還不夠?還要招惹那個叫陳婷婷的,我老薛家什麼時候出過你這種人?”
薛建峰咬牙切齒道。
“夠了,當然是夠了。”薛睿咧嘴笑道。
人的底線總是會浮動的嘛,他要說找兩個女朋友薛建峰絕對不答應,但現在出現第三個,雖然隻是誤會,但好像讓薛建峰的底線鬆了一點。
人啊,就是賤。
“你樂個屁啊,現在我開車跟駕校訓練似的,手機不敢碰,煙不敢抽,生怕路邊出現個交警給我攔下來。”薛建峰咬著牙說道。
如果是吃個悶虧,薛建峰最多以為是運氣不好。
但莫名其妙得了好處,反而讓人惶惶不安。
他托人問過陳婷婷的家庭,得知對方家裡是獨女,父親還是公安係統裡的領導。
如果薛睿真的做點什麼,他就莫名其妙結下一個仇人。
憑什麼啊?
“遵紀守法是每個公民應儘的義務,您這是模範企業家……”薛睿樂和和道。
“彆打岔,說陳婷婷的事。”薛建峰打斷道。
“我可沒招惹她,是她招惹的我。”
薛睿急忙辯解,生怕一口黑鍋扣在腦袋上。
“你確定?”薛建峰疑惑道。
“沒辦法,我實在是魅力太大了,老爸您給我支個招?這種情況怎麼解決?我覺得您有經驗。”薛睿虛心請教。
他老爹從農村窮小子,一躍成為小城市婆羅門,薛睿不用猜也知道,老爹身邊絕對有一大票花枝招展的女人,準備時時刻刻上位當他的後媽。
但老爹從未把這種爛事帶進家裡,老媽也從來沒因為這個原因吵過架。
薛睿不得不承認,老爹定力真是夠強的。
“我小點聲說,你把手機音量開大湊近了聽,我怕你媽媽聽見。”薛建峰壓低嗓音說道。
“好。”薛睿將信將疑的把耳朵湊上去:“您說。”
“滾!”一聲暴怒的吼聲從揚聲器中傳出。
薛睿一臉煩躁的揉著耳朵,他耳膜被震的一陣發麻,等他再次看向手機屏幕時,薛建峰早已掛斷了電話。
“草!”薛睿沒忍住爆了粗口。
薑還是老的辣啊!
薛睿掏著耳朵,不耐煩的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