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族人心懸在嗓子眼。
竇美姬瞳孔猛縮,連滾帶爬,淒厲大叫著爬過去。
“不要,兒子,兒子,我的希望……”
小寶的哭聲,戛然而止,屏風內側濺起血液。
大殿安靜,陷入詭異的安靜。
“小寶……”竇美姬淒厲慘叫,彌漫空間。
眾人瑟瑟發抖,膽子小的更是屎尿氣流。
竇美姬雙目猩紅,痛苦抓著頭發,覺得天旋地轉,大腦空白。
隨後整個人像瘋魔一樣瘋癲了,一會笑,一會兒哭。
“兒啊,兒啊……”
她爬起來,跌跌撞撞,搖搖晃晃。
所有希望沒了。全都沒了。
元若芷震驚,本想起來,又按捺情緒。
小寶注定不能活著,他活著是恥辱,無時無刻都在羞辱她,也在羞辱先皇。
小寶死了,竇美姬瘋了,喊著要找兒子。
他瘋瘋癲癲的跑走。
“大王,她……”
元若芷擺了擺手,“隨便她吧。”
義不掌財,慈不掌兵,元若芷徹底明白了此話的意思,看想元若玉。
“昨晚的反賊,是你們所派吧。”
“妹妹誤會。”
“誤會?否則怎會將你供出來?”元若芷歎息,“我是女子,不是傻子。”
她起身走到外頭,聲音帶著虛無縹緲的味道。
“在你們看來,我是不是軟弱可欺,仗著我是女子可勁欺負?本以為咱們是親族,即便膽小怕死,在國家危難之際,不願挺身而出,也會為家族做些奉獻,將功贖罪。可是,你們成天想著勾心鬥角,榮華富貴,自私自利到極致,你們親手把自己的路抹殺了。”
聞眼,眾人嚇得跪倒在地。
“易誌霸,此罪如何罰?”
“殺無赦。”
眾人嚇哭。
“大王,不能動手,不能動手,咱們大家全是親戚,不能動手呀,會被史書記載下來,遺臭萬年。”
元若芷嘲諷,“我本就是亡國之君,何須再怕遺臭萬年?敵人再厲害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將背後交出去的人,被所信賴著的人捅刀,那最要命。”
易誌霸拱手:“大王,這些人該死,卻不配你殺。”
禮樂即便崩壞,也不能手染親族鮮血,得給魏浩做考慮。
“如何處置是好?”
“大棍三十、淨身,養好傷後,給先皇守陵。”易誌霸目光陰冷的瞪了元若玉等人一眼。
“易誌霸,狗賊,大王不會聽信你的讒言。”
“大王,彆聽他鬼話,彆聽他鬼話。”
守靈杖責都行,偏偏淨身,是讓他們當太監。
廢了,哪個正常男人特麼想當太監?
“易誌霸,你要死?狗東西,先皇兒子都敢加害,不怕被戳脊梁骨?”
麵對大家破口大罵,易誌霸死豬不怕開水燙,咧嘴大笑。
“若非你們不是先皇子嗣,早就死透了。國家有難,各個隱藏不出來,國家安穩出來耀武揚威,企圖謀反,勾結外賊。放心吧,任它大風刮倒梧桐樹,功過自有後人說,我易誌霸是對是錯,輪不著你們評論,有的是後人評價。可你們丟儘列祖列宗的臉麵,不配為皇太祖後代。貪生怕死,不配做男人,去當不男不女的陰陽人吧。”
元若芷點頭,“就如此做吧。”
“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