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果宓精心保存起來,預留給小熊過冬的海豹,被凱撒咬著尾巴擅自拖了出來。
潔白的雪麵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即使已經保存了很多天,仍然可見鮮紅的顏色,足以看出果宓當初費的心思。
小熊在旁邊上竄下跳,又是頂又是撞,都沒人阻止凱撒將海豹開膛破肚,開始享用果宓留下的“愛心餐”。
再一次撞到凱撒腳上,被公熊隨爪拍開,小家夥最終放棄了抵抗,隻能忍氣吞聲地坐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凱撒撕下一片脂肪,胡亂吞進肚子裡。
老實說,雖然果宓精心保存了海豹肉,一點異味都沒有,可是整隻海豹已經結冰,每吃下一塊肉,冰冰涼涼的感覺就一路從嘴巴順著喉嚨滑到肚子裡,感覺胃也涼涼的。
凱撒並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吃熱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隨便吃了兩口就把肉隨意扒拉到一邊,趴到旁邊閉目養神去了。
那嫌棄的姿態,無疑是給小熊脆弱心靈的又一次暴擊!
他們一直舍不得吃的獵物,被這頭混蛋熊隨便就拖出來享用,最後還棄之一邊!
一時之間小熊對凱撒剛剛緩和的心理印象瞬間又一落千丈,覺得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比他還要討厭的公熊了!
眼巴巴的看著剩餘大部分的海豹肉逐漸被冰雪覆蓋,小熊終究不願意果宓的心意被浪費。
鮭魚謹慎的眼神時刻注意著凱撒,偷偷朝著剩餘的海豹肉邁了一步。
公熊前爪搭在身前,頭靠在上麵閉目養神,一動沒動,好似沒有聽到他們的細微動靜。
鮭魚心頭鬆了鬆,遞給魚骨一個眼神,示意他坐在原處不要動,然後快步走到海豹肉麵前,低著頭就著海豹上麵覆蓋著的厚雪大大地咬了一口,然後顧不上吞咽,連忙回頭去看凱撒!
不管這些海豹是不是果宓抓回來的,一旦凱撒霸占了它們,所有權就易主了。
因此小熊格外的提心吊膽。
出乎意料的是凱撒似乎對這些剩餘的海豹肉不甚在意,睜開一隻眼睛瞄了年輕膽大的小崽子一眼,看得鮭魚心頭一跳後,又慢悠悠閉上了眼,頭往旁邊歪了歪,隻留下後腦勺和兩隻耳朵。
這個動作如同默許。
小熊立刻開始狼吞虎咽,想要儘可能的多吃一些果宓留下的食物,唯恐凱撒什麼時候又有心血來潮想再吃兩口冰凍海豹肉。
聽著兩隻小崽子囫圇吞咽的聲音,凱撒哪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喉嚨裡一聲咕嚕,鼻頭噴灑出一陣白霧,眼角隱約帶了絲不屑。
第一隻海豹大部分被小熊風卷殘雲一般吃進肚子裡。
晚些的時候,大量的冰凍肉夾雜著雪充斥在胃裡,後勁起來了。
小熊都有些不太舒服,蔫蔫兒地靠在一起,有氣無力地看著剩下的小部分肉。
凱撒像是睡了一天終於睡飽了,站在兩隻小崽子麵前,居高臨下地看了他們半晌,突然抬起了爪子!
寬大的熊爪拍擊著地上的雪朝小熊飛濺而去,沒一會兒兩隻小崽子身上都堆出了“小雪尖兒”,黑黝黝的豆豆眼透過斑駁的雪抬頭控訴地看著罪魁禍首。
凱撒卻宛如找到了什麼新的樂趣,抬爪依次把兩隻小熊頭頂堆起的“雪製小金字塔”挨個按平,哼笑一聲,動作悠閒地回到果宓的洞裡去了。
鮭魚甩了甩身上的雪,從地上站了起來,遲疑地看了看凱撒消失的洞口:
“他……意思是剩下的海豹肉都是我們的了?”
魚骨探頭往洞裡看了看,得到一聲凱撒威脅的呼聲後急急退了出來:
“應該是。”
小熊的目光一同望向剩下的海豹肉,都有些恍惚。
事實證明他們想的沒錯,即使他們把剩下的肉都拖到了自己重新挖的洞裡,凱撒也沒有對此表現出任何不滿。
隻不過又過了幾天,他把第二頭海豹肉也拖出了洞!
敷衍一般地陪小崽子走過“上躥下跳”,“敢怒不敢言”,“放棄抵抗”的流程,再一爪子把小熊扒拉開後,又是低頭隨便吃了兩口,就把肉撇到一邊兒不管了。
有了之前的經曆,這次小熊也沒急著把肉往肚子裡吞,雖然仍舊緊張,但好歹放慢了一些速度。
凱撒依舊像之前那樣,趴在一旁呼呼大睡。
正當小熊吃得熱火朝天之時,耳邊突然響起短促的低吼聲。
小家夥嚇了一跳,連忙扭過頭,凱撒已經甩著毛站起來了,那雙在這幾天充斥著懶散的眼睛裡露出涼涼的殺意,陰森森地朝他們看了過來。
這一眼看得鮭魚魚骨渾身冰涼,來不及思考他為什麼會突然翻臉。
隻能靠在一起瑟縮著往後退,徒勞無功地同樣朝凱撒回敬氣勢不足的吼聲,實際上眼睛已經飛速在周圍搜索著,準備逃跑。
雖說如此,時間過去一小會兒之後,他們就已經發現凱撒的注意力壓根不在他們身上。
與此同時,那被風雪遮蔽的氣味鑽入了鼻腔,小熊惶然回頭,身後赫然是另外一頭突然出現的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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