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微微亮,一切喧囂平靜後,陳淵帶著鳳凰棺槨,再次踏入祖山!
有此棺掩蓋氣機,墳山這次沒有暴動,安靜如許。
但他領略過此山利害,沒有深入探究。
現在的他通過自己所見所聞的一條條線索,慢慢拚湊出一個拚圖,有所推測,但他沒有心思去冒險探究這座山和妖魔禁地什麼關聯,裡麵存在什麼秘辛。
他隻需要借勢,完成自己的目的!
他在這座墳山葬土中,施法刻印了四幅來自將軍山神棺上的圖刻!
第一幅圖刻,是一夥人離開了某座類似雲上天宮一樣的地方,天宮上麵寫著三個大字。
第二幅圖刻,則是這夥人與妖魔大戰,打的驚天地泣鬼神,裡麵赫然是十凶。
第三幅圖刻,就是其中一人戰死,他的同伴去某處神山中擊殺一頭鳳凰,找來了一根梧桐神木,將其作為棺槨,將這人埋在裡麵。
第四副圖科,則是在某個大雪天,棺材裡死去的人赫然睜開眼!
彆說,這四副圖刻,與這座墳山沒有絲毫違和感,上麵的圖刻充滿久遠神秘的氣息,非陳淵本身所帶。
似乎故事就發生在這裡!
而那座雲上天宮上的三個神秘篆文,就是豢龍氏口中所說的白玉京!
這種隻存在於傳說,引得無數武道大神通者趨之若鶩的天人居所!
陳淵拓印下四副圖刻,將其刻意隱匿在幾座墳墓石碑中,便一秒不再多留,就此離開了祖山。
這步棋需要等到特定的時機爆出,才有意思!現在還不是時候!
陳淵出去又回來,馬車外麵守著的兵甲渾然不知。
“陸明!”
“末將在!“一直扶刀,候在馬車邊隨時聽命的陸明應聲。
“今日起,你就負責封鎖這座山,不準任何人靠近,若有擅闖者,格殺無論。”
“本將會在這裡設置一座傳送陣,直通撫司!”
他可不想自己的布置被某些亂闖者提前爆出,雖然幾率很小,但這世上沒人敢保證不出意外。
好在,這座山的影響還在可控範圍內,雖說傳出這座祖山後多出一座神山,但沒人真正踏足,尋出什麼寶貝,反而傳出了凶名。
“是!”陸明沒有猶豫,接過命令,
“不過,將軍,那些北涼人若是活著出來當如何處置?”
“出來?”陳淵目光帶著一絲戲謔,“若真是命大,他們多半不會出現在這地方。”
“若真有萬一,想方設法把人留下來,報給撫司,不能讓人離開!”陳淵眼中閃爍著寒意,沒有解釋其中緣由。
“末將遵命!”
而馬車內,陳淵淡淡嗯了一聲,隨後對馬車外的隨行校尉下令,
“回城!”
隨著話落,外麵很快傳來馬兒興奮的嘶鳴聲。
接著,
“駕!”
“駕”
“駕”
馬蹄踢踏聲響起,接著八匹駿馬拉著青銅架輦,轟隆隆跑了一段,軋過鬆軟的雪地,就此飛天而去!
不久後,陳淵歸山!
一回來,他直接鑽入了第九山山腰的彆院。
風風火火,那冷漠風霜的臉在進入彆院變得鮮活生動,特彆是推開其中一扇房間門後,聽到裡麵咿咿呀呀像是小羊的奶音,陳淵臉上冰塊融化般,露出了溫柔笑意。
“安安!”
門吱呀關上,外麵的腥風血雨,爾虞我詐,全部被擋在門外。
………
搖籃裡,小家夥睡著了,粉粉嫩嫩,宛若瓷娃娃。
小家夥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紅繩,紅繩上係著一片指甲蓋大小的金鱗!
是那位北海龍女送給安安的一片龍鱗!
“我最近得去神都一趟!”
“朝廷來人了!”
陳淵從背後摟住剛哄完女兒入睡的安歌,豐腴的身子溫如軟玉,身上淡淡的香味讓他有種莫名的安心。
聽到這話,懷中的女人身子微微一僵,隨後轉過身來,那如湖水的晶藍眸子閃過一抹驚慌,
“將軍,不去不行嗎?”
她沒問朝廷來人怎麼說,但根據如今局勢,朝廷定不會輕易善了。
陳淵摸了摸她的臉,生完孩子後清減了不少,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我知你擔心,安安還小,我怎會冒險,已經安排好後手,不用擔心。”
“倒是你,委身於我,什麼也沒給你許下,沒過過什麼清淨日子,還牽累其中,你們母女的身份暫時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得辛苦你了!”
“妾身知將軍心意!”安歌沒再多說什麼,她不知不覺已對陳淵死心塌地,側過頭,靠在這寬廣的胸懷裡。
陳淵下巴抵著她的頭發,嗅著發絲間的清香,擁著其的手臂緊了緊。
兩人溫存了片刻,門外很快有人來稟,
“將軍,高參軍聽說您回來了,在院外說有事相稟!”
“知道了。”陳淵朝門外淡淡說一聲,隨後對安歌歉然,
“撫司上下現在一片勃勃生機,萬物競發,不需要我多操心什麼,現在找我的事,估計就是朝廷來的那幾人了。“
“將軍當謹慎行事!”安歌告誡一聲。
隨後陳淵離開房間,來到彆院外。
一身白袍儒將打扮的高羽已候在院門外,
“將軍,太常寺的徐少卿和巡天司的勾監察使,昨日一天尋您,被屬下攔了下來。”
“另外,那位被陛下派來的厲公公,在您的吩咐下招了,說了這次來的目的。”
陳淵擺了擺手,“此事裴指揮使已經與我說了!走,去見見這位公公!”
高羽領命,當即在前麵帶路,踏空而行,沒一會兒,來到一座山底下的院落。
院落倒是精致,有水榭亭台,古色生香,隻是裡麵兵甲儼然,被死死看守起來。
陳淵流光一斂,在院子裡現出身影,看守的甲士一驚,隨後嘩啦啦盔甲碰撞,單膝跪倒一片,
“將軍!”
陳淵目光落在院子裡的一扇房間,隨後穿過兵甲,徑直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