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開口,
“把陳將軍的折子遞上去!”
前麵當頭的一位黑甲甲士下馬,快步走到金吾衛跟前,手裡拿出一個折子,遞給領頭的金吾衛。
這個折子稱為“請安折”,外地來的官吏聽召到達京城後,以此來告知龍庭中那位帝王,自己已到達京城。。
這領頭的金吾衛一聽太常寺少卿說明馬車中人的來曆,神色當即一驚,眉眼忍不住變化,但很快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其接過折子,隨後回頭跟手下的兵說了兩句。
另一個金吾衛很快跑進深深的宮牆裡麵去。
而為首的金吾衛則麵色如常,客氣說了一句,“請幾位大人稍等,遞上折子後,會有專門辦差的人,領這位將軍去懸空寺下榻。”
這是外地官員入京要走的流程!
徐良自然知道,也沒再說什麼,而馬車裡,很平靜,裡麵的陳淵沒有開口。
而沒等一會兒,那深深的宮牆甬道陰影中,快步走出一位穿著太監服的閹人。
出來辦差的是一位老太監和一個年輕輕的小太監,提著燈籠!
“奴才今日當值,奉了差事,先帶陳將軍下榻!”
這老太監說著一直低著頭,說話也很簡單,沒有多看多說。
有黑甲自動給兩個太監讓出兩匹馬,讓他們騎上。
接下來,就是一套流程,這老太監領著差,帶著陳淵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宮牆邊上的一座山,山裡有一座懸空寺,這裡是屬於皇家園林,是供外地官員下榻的地方。
當然,一般外地官員可住不了這皇家園林,此地一般是招待封疆大吏這種等級的官員下榻的住處。
按理說,以中郎將這個品級,是沒資格的,但陳淵自是另算。
那老太監領著陳淵到了山上的懸空寺,隻有馬車開了上來,其餘隨行的幾百鐵騎,被告知不能進山,需留在山下紮營。
“陳將軍!”
“到了!”
“此地就是懸空寺!將軍下榻的地方。”
馬車開到一座千年古刹大門前,領頭的老太監差著小太監去叩門通知裡麵的住持。
而自己則下馬,低著頭,來到馬車前,語氣帶著一絲恭敬,隻是細聽,就會發現有些不自然。
這時,簾布拉開,陳淵從馬車裡終於現出了身形。
其下車,看了看這座被高大榕樹環繞,黃牆青瓦,帶著濃烈香火氣息的千年古刹,點了點頭。
“辛苦了!”
而這時,這座千年古刹的銅鎖大門在樹中灑落的月光映襯下打開。
幾位僧人走了出來。
“阿彌陀佛!”
“貴客臨門,老衲有失遠迎。”
為首,穿著一位身披袈裟,身穿百衲衣的了老和尚念誦了一聲佛號,聲音悠悠,迎了上來。
陳淵目光迎了上去,便見這位老僧,雙眉垂落,雙耳垂肩,眸子金光被動觸發,凝成金漆,忍不住一閃,隨後轉眼消失。
陳淵心神微微一凜,法眼自動觸發,這還是自己頭一回碰到。
這位老僧麵貌隱有羅漢之相,看不清深淺。
他很好遮掩了眼中的異象。
“方丈大師,這位將軍是蜀地來的第九山中郎將,陛下召見而來,在此下榻。”老太監跟方丈說明了來曆,隨後讓開了一個身位,很有分寸和把握。
身後的陳淵走上前,扶了扶手,“勞煩方丈大師了!”
那老僧點了點頭,“不打擾,將軍真是青年俊才,了不得。”
老僧說了這麼一句,隨後目光看向側後方的徐良,行了一個佛禮,“徐少卿也在,失禮了。”
顯然認識。
徐良趕緊還禮。
“三戒大師!”
接下來,沒有多少寒暄,幾人被請進寺廟,而那一老一小兩個太監則完成了差事,告辭離開。
一盞茶後,一間廂房裡,陳淵被安置妥當。
那位主持大師隻是一開始露麵,後麵就交給廟內其他僧人安排齋飯和住宿。
而徐少卿和勾越的任務也完成了,準備告辭。
“陳將軍,現在到了神都,我也該回去複命了!”
廂房門外,徐良與陳淵告辭。
此時,這一路行程結束,到了神都,三人之間的氣氛明顯有了變化。
那是來自一種不確定性。
或者說,三人的組合本來就是臨時,並沒有所有的牢靠關係。
勾越在旁邊也扶了扶手,隻是沒有說話。
陳淵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細微變化,目光沉吟,
“此次之行,不管如何,多虧兩位,不管是白龍潭,還是寶慶府,或者是後麵的幾次點醒,陳某都記下了這個情。”
“隻是陳某希望二位離開前,能否把那幾家的位置告知一二!”
“畢竟本將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在朝廷也要多認識些人,需要拜訪這幾位大人不是,總得提前準備拜帖!”
陳淵笑著說了此話。
而徐良聽到這話,皺了皺眉,尤為不信。
“陳將軍真要去這幾家拜訪?”
這幾家在路上的刺殺中可是現出了狐狸尾巴,他根本不信這位中郎將想去拜訪。
他想勸這位將軍初來神都,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真如此!”
陳淵點了點頭,“這世上不是簡單的打打殺殺就行的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