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大乾皇帝令,著劍南道第九山中郎將陳淵進殿!”
“奉大乾皇帝令,著劍南道第九山中郎將陳淵進殿”
“.”
聲穿九重宮門,重重回響,青銅編鐘叮咚,敲響《太和樂章》。
金鑾殿內,王侯將相,文武百官,分列兩邊,眸光精射,看向殿外。
殿外,金光破雲,深闕高牆,九重宮門次第洞開,銅釘宮門碾過滿地碎金般的日光,鐵甲鏗鏘,聲音由遠及近,宛如秋夜驟雨敲擊皇頂。
穿過九重宮門,漢白玉階組成的天梯之上,一道身影一階一階往上。
直到在金鑾殿外,一尊銀甲高大身影徐徐現出,金光射在甲衣,粼粼寒射,讓朝堂百官忍不住眯起眼睛,那刺目甲光下,隻看清一雙淡金色的眸子,攝人心魄。
這一刻,百官心中,大約同一種想法。
盛名之下無虛士!
朝堂眾人目光隨著銀甲將軍鏗然踏入大殿,
“臣,陳淵參見陛下!”
甲胄相撞的鏗鏘聲中,陳淵朝著猶如高坐九天之上的天子行君臣之禮。
“平身!”
龍椅上,武帝身子微微前傾,帶著莫名的壓迫,十二旒冕旒下的目光湧動,
“陳卿當真是蕭蕭肅肅,爽朗清舉,聽聞孤的禁軍前日被你的親衛弄的灰頭土臉,看來上將之風,其眾如貔貅,好生威風。”
大殿內,武帝聲音震動金鑾,天威難測。
座下文武百官,聽到陛下主動提起前日之事,目光跳動,有的當即眼角揚起,麵帶冷笑,有的麵無表情,看向朝堂中央站著的這位蜀地將軍。
看其如何應對!
陛下字字機鋒,怕是在暗指這位蜀地邊將養兵威重,如若應對不善,難免落下口實。
百官隊列中,不少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就等這位蜀地中郎將開口。
“臣不敢,陛下的禁軍是仁君之師,當日不忍同室操戈,讓某些彆有用心之人利用,才落下一樁鬨劇。”陳淵說起瞎話來,臉不紅氣不喘。
此時,朝堂之上,麵對天子群臣環伺,聖心難測,陳淵見招拆招。
他現在離目標更進了一步,上了朝堂,見了天子,就有了些許盤旋的餘地。
廟堂之高,江湖之遠,站到了上麵,變相來說,就是一種勝利。
“嗬嗬,陳卿這話倒是新鮮,不知哪裡有彆有用心之人。”武帝的笑聲,聽起來頗有興致。
“陛下明察秋毫,那些人已經被陛下下令杖殺,懸於承天門前,大快人心。”陳淵拜手。
這話一出,百官諸人臉色微微一變,這位蜀地中郎將當真是剛猛,在朝堂上當眾打三家的臉。
而當事人的殿前三公,卻巋然不動,波瀾不驚,但手下卻有人跳出來。
一位禦史台的禦史中丞出列,當庭叱喝,目綻冷光,
“陛下,臣有本要參,參這位陳將軍,目無王法,謀反叛逆,此等罪臣不配立於朝堂之上。”
“去年甲子,朝廷發兵,支援蜀地,此賊帶兵於天雄關叛亂,當眾阻殺朝廷天兵,死傷數千,引發朝廷上下一片嘩然。”
“月許前,秦蜀涼三道巡天使東方大人奉命追查,又被此賊率兵當眾擊殺,朝野震動,損失一位監察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