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拳法,不是金剛門的。”
他進了鏢局,對金剛門這個老對頭自然有所了解。
金剛門硬功獨步雲照,另有一套配套的磐石掌,威力不俗,兵器上有金剛棍法,也是上佳,但絕沒聽說過什麼厲害的拳法,幾乎可以抹平和他內功的差距。
這拳法,不管威力還是招式,都十分高妙,根本不像雲照武館該有的。
張玉峰冷笑一聲
“就許你們有奇遇?”
見謝淵盯著他不說話,張玉峰嘿了一聲
“好吧,這拳法,也是從你哥身上摸出來的。
“從他嘴裡問出來,有個什麼道士,覺得他是勞什子天才,給了他這本拳法。嗬嗬,天才……還不是像狗一樣被打趴下,再硬氣,還不是問出來了?”
聽了這話,謝淵眼睛徹底發紅,周身血氣和內息暴走,也不講究招式,掄起斧頭便往張玉峰砍去。
等不及了!
張玉峰眸光一閃,麵色白中反紅,一記長拳便搗向謝淵心窩。
這拳法威力大,消耗也大,何況他本沒參透完全,早已是強弩之末,這一拳便是最後的拚命之舉。
是生是死,就見分曉!
謝淵見狀,有所預料,於是也強吸一口氣,手上再加速三分,胸口微側。
唰的一下,張玉峰的左臂被整根斬下,他的右拳也擊中了謝淵的胸口。
謝淵麵如金紙,噴出一大口血來,噔噔噔倒退數步。
但終究有站著的力氣。
張玉峰左臂鮮血狂飆,卻隻是悶哼一聲,臉上一片慘白
“鐵布衫,嘿!鐵布衫……”
他被澆熄了最後一股希望,慘然一笑,正要認命,卻下意識側頭一看,看到了一臉驚恐的張小山。
張玉峰突得不知從哪裡又提起一口氣,咿呀的怪叫一聲,右臂猛地掄起如鐵錘,砸向謝淵,而左臂斷口處像被擠壓般,飆出一大篷深色的血。
隻是他平衡已失,謝淵輕易側身躲過,一斧下去,將他右手又從中斬斷。
張玉峰踉踉蹌蹌,終於站不穩,摔倒在地。
他血流滿地,麵色白得像鬼,看著走到近前的謝淵,已是重影難辨
“都是我指使的,彆折磨他。”
看見那道影子緩緩舉起斧頭,進氣多出氣少的他似還有些不甘,努力抬起隻剩半截的手臂
“不行,我事情還沒做完……我還沒讓老二……當地主,我還沒……還沒爬上去,還沒爬到那最上麵……還沒一拳……一拳……砸爛於老狗的臉……我還沒……”
砰的一聲,謝淵麵無表情的落下斧頭,結束了張玉峰的囈語。
隨著張玉峰的斷臂無力的垂下,張老二眼睛一眨,渾身一顫,如同從噩夢中驚醒。
他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張玉峰,再看看持斧靜立一旁的謝淵,抄起菜刀,狂吼著衝上
“草!你殺了我哥!老子、老子跟你拚了!!!”
看著失去理智的張老二,謝淵舉起斧頭。
一聲悶響,張老二也倒在了地上,和他哥一起,不再動彈。
謝淵慢走兩步,一屁股坐在炕上,將斧頭丟在一旁。
他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左手抓起旁邊盤子裡的一把蠶豆,送入嘴裡。
嘎嘣嘎嘣嚼碎,他又把旁邊一直溫著的酒壺抄起,仰頭飲儘。
熱酒入喉,他抿嘴閉眼良久,然後哈了一口氣。
謝淵往後一靠,扭頭看向窗外,東方已微微露白。
大年初一。
已是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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