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這門玻璃大炮,衛士對女法師施展了他的轉職技能,當他在女法師周圍時,可以根據自身屬性,為女法師增加相應的生命和耐力屬性,獲得20%的減傷,並將受到的35%傷害轉移到衛士身上。
衛士的技能效果很強,硬是保著她活到了最後,可麵對餐車老板的領域,即便衛士都自身難保,更何況女法師。
女法師終於支撐不住,倒地死亡。
死亡的同時,衛士轉職技能的第二效果發動,若守護的同伴死亡,該技能為同伴減免的傷害,會化為治療技能恢複衛士的生命值,並讓他處於堅毅和複仇狀態。
在堅毅和複仇狀態加持下,衛士掙脫了食欲領域的控製,恢複了清醒。
他看著餐車內被拆分的同伴碎片,以及燉鍋中翻湧的人頭,整個人陷入瘋狂,使用了終極技能。
綠色光芒衝天而起,衛士的身軀變為五米高,肉體從血肉之軀變為晶瑩的綠寶石,他舉起盾牌,就要向餐車老板發動衝鋒。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餐車老板隻是加重了剁肉的力度,菜刀用力向案板上一剁,無數粗大的白色觸須,便從衛士和另一名根源級玩家的眼耳鼻口中噴湧而出。
看似無堅不摧的綠寶石,麵對來自身體內部的攻擊時顯得格外脆弱,綠寶石頓時崩碎,衛士滿心不甘的死去,而在他身旁一同倒下的根源級玩家,死亡之前還不肯放下手中的熱狗。
怨念中的場景到此為止,吳常目光一晃,意識從衛士的怨念中離開。
他回想著衛士小隊的遭遇,衛士小隊比他們先進入雅克市,幫他完成了不少探索,其中幫他回答了某些問題,同時也帶來了一些問題。
首先便是屋中怪物的存在,對於以小隊為單位的玩家而言,屋中怪物並不算強,但問題在於,隻要無法從根源層麵將屋中怪物與房屋剝離,那它們就是無解的存在。
難怪雅克市滿大街都是空的建築,幸存者們卻寧可擠在一些聚集地,也不搬入那些更空曠的地方。
怨念裡屋中怪物的表現,也能一定程度反映血肉怪物的活動習性。
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屋中怪物處於“睡眠”狀態,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進攻性,可隨著天色轉暗,屋中怪物就活躍起來,開始主動獵殺玩家。
迪倫告訴他晚上不要離開建築,應當也是因為血肉怪物們晝伏夜出的習性。
但衛士等人的行動,也帶來了一個相應的問題,那便是雅克市的改造者,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衛士小隊在進入建築開盲盒的過程中,遇到過一些種類不同的血肉怪物,其中有些很弱,弱到還不如剛升格到理界玩家的平均水平。
這些血肉怪物很弱,身上也沒有異常旺盛的生物識網,應當是被其他血肉怪物能力影響,或是在沉睡中變為怪物的普通人。
可每隻屋中怪物都擁有極為發達的生物識網,而且身上也有明顯的生物識網改造手術痕跡,很明顯都是改造者。
吳常對於改造者的數量有所預期,但這個數量還是超出了他的估計。
理界和荒界最大的區彆,便是超凡泛濫的程度。
在荒界,哪怕是最後的世界副本,超凡力量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力量,並沒有泛濫和擴散。
隻有擁有天賦之人,才能感受到超凡力量的存在,進而將之掌握。
對於普通人而言,他們能接觸到超凡力量的機會十分有限,有些消息閉塞的地方,甚至會認為超凡隻存在故事和傳說之中。
99%乃至更多的人,終其一生都不會與超凡有所聯係,或者說他們不知道自己與超凡有聯係。
理界的位麵則不同,真正強大的超凡力量雖然還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超凡者也需要天賦和機緣才能走到最後,但在理界位麵中,超凡已經極大程度普及,如同科技一樣,實打實走入普通人生活之中。
比如徹夜無眠位麵,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生物識網技術的存在,隻要有錢,或者滿足某些標準,就能完成改造手術。
改造者不止把生物識網作為戰鬥能力,還將其視為生產力,並服務於普通人。
比如飛行員和地鐵駕駛員,許多都由改造者擔任。
荒界想要那些差點升格的現世之柱位麵,除了位麵中擁有強大存在之外,也都在進行著超凡普及。
理界位麵的超凡普及是必定的,但生物識網技術從發明到現在,一共隻經曆了三十五年,其中還有一段時間處於軍用狀態,下放到民用領域的時間,最多隻有二十年。
完成改造手術,並不是一筆小錢,不比在聯邦讀大學便宜多少。
像肖恩這種合弗大學畢業的研究生,在還清學貸之前,都無力支付這樣高昂的費用。
即便是在大都會,改造者的人口占比也隻有1%。
大都會是聯邦的經濟中心,如果將聯邦比作一個人,那大都會相當於人的心臟,而雅克市,恐怕隻能算作一根無足輕重,甚至略微卷曲的體毛。
可這樣一座城市裡,憑什麼能聚集如此多改造者?
超市老板女兒,流動餐車老板,放在其他城市,這種人群絕不可能是改造者。
如果隻是一個兩個,那還有可能是他們參加了某種實驗,冒著風險獲得了改造者的身份。
可是那些縮在建築中,成群結隊的屋中怪物又是什麼情況?
雅克市的怪異,不隻是崩潰之光和尤金教授,整座城市都有大問題。
他的目光看向移動餐車老板,他倒要看看,一個駕駛移動餐車賣熱狗的小攤販,是憑什麼能成為改造者的。
之前沒能抓到超市怪物的活口,這次他格外小心,他在精神中呼叫渡鴉,讓渡鴉幫他解析餐車老板的弱點。
在吳常查看衛士怨念的同時,被胃袋控製大腦的坦克,已經來到餐車麵前。
餐車老板臉上擺出熱情的笑容,他指向身後的菜單,問道:
“這位顧客,您要點些什麼?”
嗅著鍋中肉醬的香氣,坦克吞咽著口水,說道:
“菜單上所有東西都給我來上一份!”
餐車老板的笑容更加親切,他興奮道:
“沒問題!”
老板的動作行雲流水,將烤好的麵包和滋滋冒油的烤腸組合在一起,用勺子按下衛士的腦袋,從中舀出一勺肉醬淋在上麵。
“這是我家的鎮店之寶,您先嘗嘗。”
坦克張開大嘴正要咬下,一隻足有他腦袋大的巴掌,直接按在他臉上,阻止了他的進食。
坦克想要掙紮,卻發現用儘全力也無法掙脫臉上的大手。
吳常以單手抓球的姿勢按住坦克的臉,一把搶走他手中的熱狗,放在鼻子下方猛吸一口,隨後臉上露出嫌棄之色。
“好油膩的氣味,這真是給人吃的嗎?”
此話一出,餐車老板製作熱狗的動作停下,臉上的笑容凝固。
“你說什麼?”
吳常仿佛沒看到餐車老板的表情,繼續說道:
“我說你手藝有些不行,尤其是肉醬,完全沒有香味,畫蛇添足,看著就沒食欲。”
餐車老板的臉色一片鐵青,臉上青筋暴起,燉鍋之內的肉醬中,隱約有白色觸須浮現。
吳常繼續補刀,說道:
&n記。”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餐車老板,他臉上的血管如蚯蚓般蠕動,朝著吳常舉起手中菜刀,整輛餐車也蠕動起來,伸出數十根粗大的白色觸須。
感受著餐車老板要殺人的目光,吳常先是將熱狗扔進燉鍋,隨後戴上一副墨鏡,微微搖頭,吐出兩個足以讓餐車老板打開心扉的字。
“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