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儘快追查報廢車輛,你們先好好養傷,不要著急,也不要做出衝動的事。”
“好。”我沙啞地應了一聲。
在旁邊掉眼淚的餘陽察覺到了不對,擦乾淚水問道
“思榆,是不是有消息了?是誰撞的我們?”
我恥於開口。
元宇擺明是為了報複我,才會故意製造車禍。
一個吸毒賭博的癮君子,做出什麼事都無法預料。
她追殺我,報複我,不是我的錯。
我在高速路上選擇放棄追擊元宇,把她女兒救下來也沒有錯。
我是個活人,她沒道德,我有道德。
我不可能讓活人死在我的跟前,最後跟我扯上數不清的因果。
這件事,我明明沒有任何錯。
我救下了她的女兒,讓警方追擊她,每一步都是引著她朝正道走。
她報複也就算了,還害得季淮因我受到牽連,現在還在搶救室裡生死不明。
事不由我而起,罪責卻要落在我的頭上。
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張了張口,沒有跟餘陽說太多。
他看上去再難過,也隻是個沒有任何能力的男人。
沒錢沒權力,提供不了任何幫助。
我就算要道歉要贖罪,我也應該朝著搶救室裡的季淮訴說。
不應該跟無關緊要的男人說重要的事。
我轉移話題道“沒什麼,張警官說暫時沒查到監控,姐夫,你去休息會吧,等會兒我來守夜。”
“我守就好了。”
餘陽頹唐地靠在牆上,手指一直在撥弄著空蕩的腕骨
“贅妻隨妻,贅狗贅狗,要是她癱瘓了,我就照顧她一輩子。”
搶救室亮燈的13個小時,對餘陽的身心傷害頗大。
我看他臉色灰白,聽著他近乎絕望的話語。
除了安慰以外,似乎也做不了什麼
“我也守著,說不定明天季姐就醒了。”
搶救室門口的安慰,終究是無力蒼白的廢話。
季淮的搶救連著持續兩天,中途不斷進出的醫生護士,每一回都仿佛帶來了希望,可最終都是匆匆忙忙的離去,隻言片語都未曾留下。
中途ina來過一次,送了些生活用品以後,又趕回去維持工作室的正常秩序。
我在醫院待了接近三天,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喜訊。
季淮情況轉好的消息一傳來,餘陽就承受不住地跪在地上痛哭。
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照亮了我們倆熬的灰白苦楚的臉。
我心口一直團繞著的烏雲消散。
不知道是我向上天祈求的願望達成,還是老天姥開眼,不忍我受此折磨。
自從搶救室裡傳來好的消息以後,季淮的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好。
在能進去陪護以後,我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姐,吃點青提嗎?”我把買好的水果端到季淮跟前,抬眼看著她道。
“不吃,這玩意兒是紅提。”
季淮狀態不錯,除了胸前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和繃帶以外,臉色稱得上紅潤
“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你怎麼還失魂落魄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我老公。”
我說道,“季姐,車禍的事怪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