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隻有ina一個人在忙活。
我來了以後,她停下手頭的工作,準備讓化妝師過來接班
“白姐,你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真要下鄉了?”
“我再強調一遍,這叫進藏,不叫下鄉。”
“不都差不多嘛,都是離開城市。”
ina撓了撓頭道“繩子,強光手電,辣椒油,多功能鏟子姐,我怎麼覺得你不像是進藏考察,有點像是殺人藏屍”
“彆瞎說,我從來不做犯法的事。”
我道“季姐不在,你就是工作室的掌權人,有什麼事自己決斷,實在處理不好,就給我打電話,彆硬扛著。”
ina盯著我看了很久,漆黑的眼珠子看得我渾身發毛。
我壓低了聲音罵道“看著我乾嘛,愛上我了?”
“太油膩了,人家一直都很愛你。”ina矯揉造作地往我身上一靠,忽然正經道,“白姐,你真的成長了。”
“人總是會長大的。”
“那我怎麼一直這個樣子,是我被時代拋棄了嗎?”
“你這樣也很好。”
我真心實意地回複道“隻要開心就好,人不能在無限的攀比中迷失自我。你在做你覺得快樂的事,錢夠花,身體健康,沒什麼比這個更幸福了。”
“我也覺得是。”ina沒心沒肺的笑了一聲道,“姐,你也要開心。”
“嗯。”
我應了一聲,憋悶了許久的心情開朗起來。
人不是獨居動物,需要適當從他人身上汲取一點能量。
哪個成功人士是徹頭徹尾的獨行者?
成功的背後,都有家庭朋友,乃至於丈夫兒子的托底。
隻有拚了命想要證明自己的男人,才會像頭徹頭徹尾的獨狼,不接受來自任何人的關心和幫助。
那點麵子和道德感,在我看來就是廢物東西,一點都不重要。
哪有切切實實的助力來得有效。
元宇這貨,我一定要讓她付出血的代價,但不能讓她一直影響我的心情。
離開魔都前,我順手給周圍的朋友都通知了一圈,其中自然包括沈澤和沈言書。
受傷的事我瞞了下來,沒跟任何人講。
但期間沈言書不斷的給我發消息,還有好幾段深夜醉酒後哭泣的通話。
我全都接了,但一字未提,一字未應,隻是讓他自己獨自傷心。
沈澤更是倔強的跟火鍋店裡的牛大骨一樣,一條消息也沒給我回過。
但好歹是沒把我拉黑,約莫是怕我再做出什麼報複的事。
這位大少爺跟其他人可不一樣。
彆的人忍著忍著就自我攻略了。
現在我撬了他哥哥,同時把他們兄弟倆都玩了。
要是臨走前,再不去見他一麵,他真是這輩子都寧願不與我相見。
去菜市場買了點菜,塑料袋子裡麵裝滿了菜,土豆,小蔥,香菜,外加碎了的肉餡和餃子皮,伴隨著我走路吊兒郎當的姿態,擠壓著碰撞。
時隔一年再度折返出租屋,連路邊貼滿廣告牌的電線杆,看上去都透著幾分熟悉感。
樓上晾曬著沈澤的衣物,跟我猜的一樣。
這大少爺真是傻的可愛,不然早就搬離出租屋了,何苦在這鬼地方繼續蝸居。
他沒搬就好,要是真搬回彆墅,我還真沒辦法進去裡麵騷擾他。
住在這裡才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