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藏民多,但隻是一眼,我就能找到哪個是我這回要找的人。
同樣是藏袍,人家身上那一套就格外的繁複厚重,脖子上帶著的蜜蠟,手串上綠鬆石層層堆疊,上百萬的身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往身上一墜。
就連眉眼間,也隱約瞥見幾分梵然的影子。
我咬著煙,看著那人細長的眼睛,煙尾焚入火苗中。
那人似乎察覺到我在這蹲了太久,在她旁邊守著的下屬眼神不善的上前
“你來做什麼?”
這一句是藏語,見我沒有回應,她又換成了普通話
“你是內地人,來做什麼?”
“來做生意。”藏區的風吹起了我的發梢。
我從懷裡裡摸出那塊骨牌,拽著鏈子在她跟前晃了一下“認得不?”
那人看見我手裡的骨牌以後,臉色一變“你跟我來。”
因為一塊骨牌,我頓時從路邊的流浪漢,一躍成為了能進房子裡的貴賓。
裡麵圖文。
我要找的女人坐在最中央,我屁股還沒坐熱,她先往我跟前丟了把小刀。
刀具碰撞桌麵,發出哐當一聲響,上麵沉重的寶石看得人眼熱。
“送我的禮物?”我拿起藏刀,在手裡掂了掂,漫不經心道。
“也可以是送你上路的禮物。”女人道,“外鄉人,你手裡的骨牌,是從哪裡得到的?”
“問彆人之前,要先有點禮貌吧?”我道,“我叫白思榆,你叫什麼?”
女人大抵是許久沒見過像我這樣不知死活的小輩,沉穩的臉色過了許久,才略有鬆動“嘉措。”
“嘉措。”我從善如流的把藏刀拋給她,順帶著把骨牌也扔進了她懷中。
她拿著骨牌,在燈光下看了許久,指尖不住地摩挲上麵的兩個字。
“誰給你的骨牌。”
“你心裡不是有答案了嗎?”
嘉措沙啞道“他們過的還好嗎?”
“大的不知道,小的還活著,現在也長大成人了。”
嘉措眼裡泛了點淚光,她仰起頭,雙手合掌,嘴裡用藏語念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
“他不願意見我,我理解他,隻要他願意回來,我永遠是他的阿媽。”
在嘉措旁邊伺候馬奶酒的男人低下頭,溫柔擦去她眼角泛出來的兩滴淚水。
嘉措跟他耳語了一陣,親昵地在對方脖頸上摸了一下。
過界的動作。
我敢擔保這兩人的關係絕對不一般,但是這跟我沒關係。
不管嘉措是移情彆戀,同時愛上了幾個男人。
還是在帳篷裡圈養了好幾個小老公,這都與我無關。
我是個商人,隻圖錢圖利。
不審判他人的道德素養。
嘉措道“他願意把骨牌給你,你是他信任的人,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看來梵然給的東西還真有用,小小的一塊牌子,竟然還能讓他的阿媽。千裡迢迢為他乾活。
我簡略的說了一下元宇的特征,沒說我跟她之間的恩怨,隻說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嘉措耐心聽完以後,讓手底下的人幫忙記一下元宇的特征。
“藏區太大了,外地人總是在裡麵遊走,我沒辦法給你確切的時間。如果我找到了她,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