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直覺讓他意識到,一定會有大事發生。
=深吸了一口氣,王鶴快步進了戚元的院子,就見戚元正在看輿圖。
他忙喊了一聲:“太孫妃。”
戚元二話不說,伸手將輿圖交給他:“表哥,你說,如果有人要在路上設伏動手腳,在哪裡最合適?”
啊?
怎麼一來就問這個問題?
難道是已經確定一定會被伏擊了嗎?
還是說戚元提前聽見了什麼風聲?
他有點兒緊張:“表妹.....對方是誰?”
戚元看了他一眼:“可能是海匪,也有可能是看不慣我的人,但是看不慣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我很難回答你這個問題。”
......
王鶴服了。
他真不該問自家表妹這個問題。
的確,以自家表妹這走到哪殺到哪兒的性子,仇人可以說是遍布天涯海角。
誰知道會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來渾水摸魚呢?
提前做好準備總不會錯的。
他認命的開始幫著戚元看輿圖。
而後很正經的分析:“九省通衢,這一片還是平原,不太好設伏......”
畢竟船兩岸都是一馬平川的,看什麼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頓了頓,手指停在贛江,皺眉說:“但是到了青州,一切就不同了。”
江西什麼都不多,就是山多。
一座又一座的山,在岸邊高山林立,水流湍急。
雖然不能跟蜀道難相比,但是其實也差不離了。
有些地方角度之刁鑽,真的隻有猿人才能上去。
所以就導致了一個非常特彆的東西存在------山匪。
這些山匪們插旗為盜,風聲鬆了的時候就下山四處打劫,風聲一緊,他們在山上到處散開,根本連蹤跡都難找尋。
官府要攻上去也太難了。
四處都是山,除了山就是水。
等你費勁巴拉的召集了人手攻上去,不說能不能成功從高山林立的地方找到大本營,找到了,人早跑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而後你一走,人家就又聚在一塊兒,重新插旗。
這麼多年了,官府也不是沒有努力過,但是換了一撥又一撥的官,山匪始終無法杜絕。
為了這個,連江西的總督都換了好幾個了。
如果說要在中途找麻煩的話,那這裡就很合適。
王鶴猶豫著看了戚元一眼:“表妹,如果真的.......”
那很難對付啊。
戚元笑出聲來。
然後她動了動脖子,拳頭攥在一起,手指關節捏的咯咯作響。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那個聲音,王鶴忽然覺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簡直是一瞬間涼意就從脊梁骨爬升起來。
怎麼忘了?
這個殺神最近在救孩子,可不代表她真的就是改行做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