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見戚元換了這個問題,他忙極為詳細的開始解釋起了其他幾家的情況。
戚元若有所思。
戚長亭則聽的驚心動魄。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地方的世家,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能量。
他們不隻是在當地橫行霸道,甚至連朝廷裡都有人。
怪不得敢對戚元動手呢。
因為在他們眼裡,這一切都是可以用勢力和銀子擺平的。
筆下的字越來越多,分明每個字他都是認識的,但是此時此刻,戚長亭卻覺得這些字組合在一起讓他根本看不清。
也看不懂。
直到高拯流著冷汗把所有的事情都供出來了,戚長亭才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而後將手裡的筆錄給戚元過目。
戚元伸手接過來掃了一眼,又對他點點頭:“讓他自己看一看吧,若是沒問題,就讓他簽字畫押。”
戚長亭將筆錄交給高拯。
高拯渾身都是冷汗,看完了筆錄就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接過了書吏遞過來的筆畫押。
畫完了押,他抬頭緊張的看著戚元,似乎是在等著鍘刀落下,整個人都有些透不過來氣。
戚元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挑眉讓人將他帶下去。
屋子裡安靜下來,戚元揉了揉太陽穴緩了緩神。
白芷和連翹一直都在外麵候著,聽見裡麵已經暫時審完了,便都忙趕進來,低聲勸她:“姑娘,您都已經忙了一晚上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他們都知道戚元能乾。
但是再怎麼樣能乾,戚元也是人不是神,哪兒經得住沒日沒夜的奔波?
現在都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戚元嗯了一聲,衝著她們笑了笑:“你們沒嚇壞吧?”
白芷一聽就知道她是問的沉香,也就是玲瓏的事兒。
聽見這話就笑了:“看姑娘說的,跟著姑娘這麼久了,哪兒還能被這點事給嚇著?”
戚元一開始沒有跟他們說過玲瓏有問題,她們也就誠心實意的對待玲瓏。
一直到上了山,在山上的禪院裡,戚元才讓她們不要喝玲瓏送上來的茶水。
她們這才反應過來,玲瓏是有問題的。
這也並不怎麼難反應,她們聽從戚元的命令早就已經成了習慣,幾乎都不必再費任何腦筋。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順理成章了。
玲瓏以為她們也被毒暈過去了,將她們丟給同謀處置。
可是六斤和秦川秦大人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她們一根汗毛都沒少。
反倒是玲瓏,被戚元當場拿住。
想到這一點,白芷就忍不住生氣:“姑娘,怎麼會有人這麼陰損歹毒?”
分明是打聽清楚了戚元的性子,然後投其所好,故意偽裝成一個被繼母和父親逼迫的弱女子。
把一切都算準了。
雖然說她們跟著戚元久了,也見慣了偉大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但是還是會為這樣的手段覺得齒冷。
就如同戚元一直教導她們的這樣,利用人的真心是這世上最不可原諒的事。
玲瓏就是這樣。
一步步地裝的儘職儘責,如果不是戚元從頭到尾都沒有信任過她,還真的會被她給帶到溝裡去。
連翹在邊上也低聲問:“姑娘,您準備怎麼處置她?”
她知道戚元還沒有把玲瓏給殺掉。
這不大符合戚元平時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