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的說不出話,事實上現在的心口也因為剛才太過激動而一直還在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喉嚨也像是被火燒了,一直在冒煙似地。
反正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
按理來說,人被逼到了極點,其實大部分都是會被迫反擊的。
畢竟是個人就有脾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可現在的範明軒都沒有。
除了害怕和驚恐,他現在腦子裡就是空白一片,根本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了。
救命!
他在心裡想,實際上對著戚元也砰砰砰的磕頭:“娘娘,我知道錯了,小人知道錯了,從此以後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網開一麵......”
網開一麵,放了他吧!
他實在是也沒法子了,不然當初也不會把鐵器給了荀先生的。
那批鐵器彆的不說,也值一大筆銀子呢。
他也是被迫的啊!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分辨:“娘娘,這事兒怪不得小人,真的怪不得小人的,其實,其實這件事,這件事還是要怪海匪,要怪徐海啊!”
他像是真的找到了一條重新活下來的路,死死的攥住了戚元的裙擺:“太孫妃娘娘,您那麼厲害,您應該知道,徐海才是罪魁禍首,沒有我,也還會有彆人啊太孫妃娘娘!”
這一句話之後,他哭的更加厲害:“娘娘,我也是走投無路,我也是沒辦法了啊娘娘,您不應當跟我過不去啊,我不過是一隻螻蟻......”
戚元譏誚的扯了扯嘴角,她後退一步,拂開了他的手,淡淡的垂下頭盯著麵前的人:“範明軒,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我也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你,是徐海。”
是啊是啊!
範明軒深吸了口氣,現在他的腦子已經昏昏沉沉不是很清楚了。
但是他覺得戚元說這個話很有道理,聽起來也像是答應給自己一條生路了。
他高興的了不得,死命的點頭。
又開始一一的點出那些要麼是幫過徐海的,要麼是跟海匪勾結的世家的名頭。
到這個地步了,當然不能繼續藏著掖著,一定要把能拉下水的人都拉出來。
法不責眾。
不應該殺了他,要麼就不應該隻殺他。
他相信戚元都明白的。
戚元輕笑了一聲,低頭俯身,將他的下巴抬起來:“範大人,你說的這些,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嗎?”
範明軒睜大眼睛,呆呆地看著她。
從他這個角度看上,戚元的下巴如同是一把尖刀。
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後知後覺的飛快的想要往後退。
但是往前走了兩步,一腳踩中了範明軒的心口,低頭:“範明軒,你說的不錯,海匪才最該死,徐海才最該死。但是,你的罪過不會因為有幕後指使就能減輕。”
她的話音剛落,已經擰住了範明軒的脖子。
範明軒終於意識到,自己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他死死的抬著頭看著戚元:“你以為你現在這樣大殺四方,以後就會很風光嗎?!你錯了,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來,沒有人能功高蓋主!”
“你以為你現在殺的人多,好像很厲害,但是你一定會死的比誰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