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先生沒有禾子那麼多的感慨。
在他看來,錦娘喜歡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錦娘的喜歡能給他帶來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才是最要緊的。
就如同此時,他聽見說徐海讓自己進王府,頓時鬆了口氣:“成了!”
又忍不住冷笑,劉瑞生那個沉不住氣的廢物。
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他特意跟禾子叮囑:“吉子和那個繡娘,留著。”
婚服隻能大婚的那天穿。
但是有這個繡娘在,不管什麼時候,錦娘都能有漂亮衣服穿。
這比什麼都要緊。
拿捏住了錦娘,就等於拿捏住了徐海。
禾子替他整理衣服的動作就頓了頓,低聲應了一聲是。
又聽見荀先生繼續說:“一定要討好錦娘,現在她可是唯一能在王爺跟前說的上話的人。:”
徐海誰的話都聽不進,隻有錦娘說的話他還能聽得進去。
就算是衝著這一點,也不能得罪了錦娘。
他又覺得慶幸,畢竟自己很早之前就開始下本錢,讓禾子討好錦娘了。
禾子閉了閉眼,眼裡的厭惡一閃而過,但是片刻之後,她還是嗯了一聲答應了下來。
荀先生沒有耽誤,當天便去見了徐海。
見了徐海,首先當然是跪下認錯。
他和劉瑞生那個廢物可不同,劉瑞生沒腦子,一天到晚還把徐海當成是以前一起闖蕩的那個窮兄弟,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對著徐海呼來喝去的,卻也不想想,早就已經今非昔比了。
人富貴了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那就是跟從前撇清關係啊!
偏偏劉瑞生茫然無知,還處處提過去。
甚至還總是沒大沒小,覺得自己是徐海的兄弟。
真是遲早有一天會被自己作死。
他跪在地上,哽咽著磕頭:“都是臣的過錯,才讓漳州和福州泉州的兄弟們損失慘重.......”
豈止是損失慘重?
簡直是血本無歸!
漳州惠州泉州福州折損的那些人,幾乎是耗儘了這些年來徐海在當地的投入。
而且還直接導致東南失去了掌控。
這也是徐海為什麼如此生氣的緣故。
他原本是要重重懲治荀先生的。
可是有了劉瑞生的事情之後,他又覺得荀先生也不是不可原諒。
至少荀先生並不敢陽奉陰違。
失敗是失敗了。
但是那是能力不夠。
不是因為荀先生兩麵三刀,心裡有著彆的想頭。
再加上錦娘這一次的確是因為荀先生送的婚服高興的很。
他瞥了荀先生一眼,冷哼一聲:“多年布置,毀於一旦!”
頓了頓才說:“就算是殺了你,你也不冤枉!”
荀先生跪在地上不敢動彈,低聲認罪:“王爺說的是,是臣識人不清,也是臣疏忽,導致我們損失慘重!這一切都是臣的不是!”
徐海心裡的那口氣稍微更順了。
誰喜歡做錯了事兒還嗷嗷叫的人?
荀先生這犯了錯,至少態度還好的很呢。
這麼一想,他看劉瑞生的事兒就越是不順眼,嗯了一聲,淡淡的說:“行了,起來吧!”
荀先生這才誠惶誠恐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