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外,沉靜得可怕,隻能依稀聽見被冷風吹動的樹葉婆娑聲。
沈樂窈裹緊衣襟,趁四下無人悄悄從另一側狹小宮道出了皇宮。
“小姐,嫁衣呢?”
貼身丫鬟楹月見她兩手空空出來,疑惑問道。
沈樂窈搖搖頭,輕聲道“淑妃娘娘說不太合適,還得再改改。”
楹月聽了,邊扶她上馬車邊道“奴婢以為今日小姐在宮內待得久,這嫁衣便沒問題了呢。”
“宮裡規矩多,哪兒能那麼快。”
沈樂窈胡亂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淑妃娘娘這般重視,也是疼小姐呢。”
沈樂窈自小沒了生母,在輔國公府裡又不受待見,如今見淑妃三番兩次派人叫沈樂窈進宮試嫁衣,楹月隻以為是疼愛她,心裡彆提多高興了。
沈樂窈抿下口熱茶,卻有些心不在焉。
再有兩日,便是明華長公主在府中設春日宴的日子,而方才在偏殿內,江雲岫顯然沒打算幫她。
京兆尹江雲岫,到了今世仍是這般促狹之人——
沈樂窈在心裡暗暗唾罵兩聲,隨即吩咐楹月讓車夫快馬加鞭趕回去。
她方才在宮裡耽擱了,若是回去太晚被邱氏發現,少不得要惹她生疑。
暮色時分,車輦回到輔國公府外。
楹月扶著沈樂窈快步朝驚蟄院走去,儘管聲音輕巧,還是驚動了蹲守在牆角的人。
沈樂窈心中記掛兩日後春日宴的事,晚膳隻簡單吃了兩口,便讓楹月伺候自己沐浴。
楹月隻以為沈樂窈是今日試嫁衣太過勞累,是以才這般精神頹靡,直至褪下她身上衣衫,頓時嚇得麵色發白“小姐,您身上的傷痕——”
饒是楹月未經人事,看到沈樂窈身上青紅一片的痕跡,也知道發生了何事。
沈樂窈輕輕點頭,麵色平靜囑咐她“此事萬不可聲張出去——”
“可若是被二殿下知道”
楹月驚慌不已,手指尖緊緊抓著她身上褪下的薄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