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的疤痕.不見了?
不是傷痕愈合,也不是純水鬥氣的修複,而是徹徹底底的消失一空,仿佛厄難從未降臨在她的身上。
魂若若瞳孔收縮,幾乎是下意識的查看起了體內的血液與脈絡,不出所料,她發現了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鬥帝血脈同樣消失了!
血脈之力作為八族畢生追求的目標,非但沒有給魂若若帶來過任何助力,反而如同無形中的催命符,自小開始便深受其害,從未從中獲得過任何好處。
為了擺脫血脈的束縛,她甚至不惜逼出體內大半的精血,將原本的天生神品稀釋到足以被逐出族的微弱程度,以此來換取生存的機會。
可即使是這樣,她都並未從牢籠中真正逃離。
而事到如今,僅僅隻是睡了一覺而已,壓迫自己足足二十餘年的血脈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無視了身旁麵露疑惑的安宛,魂若若上下齊手,來回來身上摸索,越看越是異樣。
“修為沒變,功法也沒變,可偏偏隻有鬥帝血脈轉換成了這個叫做‘音律華章’的東西,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魂若若甚至分不清眼前究竟是幻境亦或是現實。
“那個.小公主?”
耳畔傳來女子試探性的呼喚,魂若若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過頭,脫口而出:“師姐?”
話音才落,便感到了毛骨悚然。
她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女子,怎麼會下意識的稱呼對方為師姐?
安宛自然看不出她的異樣,笑著挑逗:“咯咯,小公主若是想要展示身材,大可去找你那小情郎嘛,師姐除了羨慕之外可不會有彆的情緒哦?”
“展示.身材?”
聞言,魂若若低下頭,瞥見那一抹乍現的春光,這才後知後覺的將手護在了胸前,滿臉警惕。
“嘖嘖,剛才還在師姐懷中撒嬌,轉頭便不認賬了,真是胳膊肘向外拐的小丫頭。”安宛莞爾,“安心啦,師姐可不會對你起什麼壞心思。”
“真要是惦記上你,那個叫蕭炎的小家夥恐怕要弄的我苦不堪言了,他可是連大長老都敢正麵對上,活脫脫的一個小瘋子。”
魂若若仍是抱有著不小的戒心,冷聲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對方口中的大長老,她在朦朧夢境中同樣有所了解,以蕭炎的性格,倘若與對方發生衝突,必然會引發極為激烈的矛盾,甚至被關押都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眼前的音穀太過詭異,也太過離奇,除開蕭炎之外,她並不打算相信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瞧見少女充斥警惕提防的神情,安宛在疑惑之餘,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收斂,輕聲安撫道:
“那小家夥實力非凡,已經成功得到大長老的認可,現在都算是咱們音穀的一份子了,相比起擔心他,你難道就不關心自己身上的傷勢麼?傻丫頭。”
魂若若沉默,先前在檢查血脈之餘,她顯然也發覺了身體的異樣。
那名為金烏啼的法器所帶來的創傷,非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治愈,反倒是如同嵌入肌膚了一樣,與靈魂與骨血融合在了一起。
她甚至無法調用任何鬥氣。
安宛解釋道:“金烏啼作為咱們音穀的祭祖法器,向來與兩脈的生存方式息息相關,想要將神紋清除,則務必需要墨脈的支持。”
魂若若皺眉:“墨脈的支持?”
“正是。”安宛頷首輕笑:“咱們音穀之中安墨兩脈並存,彼此相安無事,但音律之道卻向來更契合女子之身,正因如此,才有了‘琴瑟和鳴’的搭配。”
這所謂的‘琴瑟和鳴’,其實指的就是男女搭配的組合而已,分彆由一位安脈女子與一位墨脈男子組成,彼此包容互補。
似是金烏啼中的一對金烏靈魄,赫然便也呈現出這般陰陽調和之效。
“墨脈男子一旦確定守護的安脈女子,便會窮極一生追隨,以自身性命來守護對方,至死不渝。”安宛娓娓道來,眼中卻帶上了一絲揶揄,“聽上去很美好,對吧?”
她望向臉色愈發不善的少女,笑吟吟的道:“隻可惜,雖然這搭檔看似是安脈占儘優勢,可麵對一個不惜犧牲性命都要守護自己的男人,又有哪個女孩子能不動春心?”
“這時間一長,咱們安脈的姑娘們基本全都被他們墨脈給拐跑了!”
“.所以,身為音穀傳人的我,不可以有與自己‘琴瑟和鳴’的守護者,對麼?”
“話是這麼說沒錯”
安宛眨了眨眼,手指點在唇瓣,有些猶豫:“但眼下事態緊急,倘若不尋一位墨脈男子,小公主您的封印怕是根本難以消除,大長老應該也會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