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丹城,城內。
一處僻靜的小屋中,蕭炎緩緩睜開雙眼,昏昏沉沉的從床上爬起。
“這是.晚上了?”
望著屋外的夜色,蕭炎捂住頭,終於是回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事。
煉藥,奪丹,反轉,九品.
可以說,如此恐怖的消耗,若非是有魂若若的純水鬥氣輔助,以蕭炎如今的靈魂境界,隻怕早已被抽空了靈魂力,化作了一具乾屍.
“純水鬥氣.遁一丹.對了,若若!”
強忍著腦海中的暈眩,蕭炎猛的坐起身,上下翻找了起來。
果不其然,當蕭炎掀開被子時,那一縷熟悉至極的女子清香,便從被褥的夾層中飄然而出,鑽入了鼻腔深處。
顯然,在他昏迷期間負責照看的人,正是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位少女。
蕭炎驀的怔住,靜靜看著身下的床榻。
隻見,原本因苦練煉藥而疏於整理的床榻,此刻早已是煥然一新,那被褥鋪的方正而整齊,雖然看上去有了些年份,卻洗的雪白乾淨,沒有一點汗漬,明顯更換的很勤。
看得出來,她很用心。
蕭炎低歎一聲,苦笑道:“這傻姑娘.”
自打當初被迫分離,時至今日,已是過了足足一年之久。
而相隔的越久,蕭炎便也就越是覺得緊張。
他發誓,自己這輩子,甚至是上輩子所有事情加起來都不會讓他如此緊張。
這是他第一次談戀愛。
就像藥老所說的那樣,蕭炎一點都不了解女孩子,甚至不知道魂若若究竟喜歡自己哪點,完全就是個毛手毛腳的新兵蛋子。
也正因如此,他操的心也就越多。
生活過的開不開心?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吃飯的夥食怎麼樣?每天有沒有睡夠覺?
哦,修士大抵是不需要睡覺的。
那,一個人度過夜晚的時候,她會怕黑麼?
想到這裡時,蕭炎眼神有些黯淡。
他窺見過魂若若記憶的一角,自然也就見到過對方曾經在魂界中生活的種種,就好像曾經母親去世時的夜晚,身旁是陌生的人們,窗外是陌生的世界,他把彆人當成外來者,但其實自己才是格格不入的那個。
魂若若和自己很像,蕭炎很早便這麼覺得。
蕭炎猜不透魂若若的心思,就好像上輩子答題總是分不清ABCD,不管是單選還是多選,答錯就沒分了,但生活卻可以有很多種選擇。
所以他就把每個選項都填了上去。
雖然很笨,但總能蒙對一個。
想到這裡,蕭炎忽然從懷中一陣摸索,掏出魂令,撐著搖搖欲墜的腦袋,傳音道:“我醒了。”
“我來找你。”
話落,魂令忽的被拋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急促的弧線,而當其摔落到床榻之時,房間之中卻早已空空如也,沒了人影.
丹塔,慶典會。
由於丹會的盛況,如今的丹塔,早已名聲大噪,重新恢複了如日中天的地位。
而相對應的,丹會慶典中的各方豪強數量,也幾乎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暴漲,許多未曾到場的宗門勢力之主,也因此相繼踏來。
至於他們的目標,自然也就是那些名聲鵲起的煉藥師了。
“蕭炎小友,老夫玄冥宗辰諒,特地攜小女一同拜訪。”
“叫什麼小友,沒大沒小,蕭炎大師如今已是能召喚六色雷劫,你一個六星鬥尊也敢以長輩自居?”
“不錯,蕭炎大師乃是藥尊者的高徒,豈能以小輩相稱!”
一路走來,蕭炎不知遇到了多少巴結的對象,甚至不少叫不出姓名的隱世老怪,此刻都已是豁出了臉皮,主動湊到蕭炎麵前套近乎。
那等恭敬中暗含奉承的態度,令蕭炎都不禁頭大不已。
然而,就在蕭炎準備勉強搪塞過去之時,一位容貌甚偉的華服男子,此刻卻忽的湊了上來,低聲道:“蕭炎大師,我家小女姿容更甚,乃西域公認的十大聖女之一,您若有意,今夜”
“?!”
蕭炎雙眼瞬間瞪圓,還未等他開口,身旁便忽的傳來一道清冷之聲:“在丹塔眼皮底下公然行賄,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培養多年的女兒,你這宗主當的,倒是讓人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