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寅禮眼神戲謔,手掌撐在桌麵,他目光依次滑過江讓和虞雀,措辭卻絲毫沒留情麵。
“我們認識嗎?”
這話說的好像是江讓隨便帶了個女人就過來攀關係。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嬉笑。
江讓承受不住,伸手狠狠推了一把虞雀,“虞雀說話!”
虞雀踉蹌兩步,長長的頭發遮住低下的臉,可哪怕是現在,她也一個字都不說。
像是被人脅迫過來的。
江讓臉色又紅又氣,他瞪了虞雀一樣,咬牙切齒:“謝先生,我們半個月前才見過的,你還給我放了款,還有我身側這位,您不是說——”
他話音還未落,謝寅禮骨節分明的大掌落在桌麵。
這聲響並不大,很細微。
可就像是水掉進滾燙的油鍋裡。
周圍戲謔交談聲驟然安靜。
也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了江讓的脖子和聲音,讓他閉上嘴。
謝寅禮輕描淡寫地笑道:“放款是正規流程,也是因為城西那塊地值那個價。”
江讓還想說話。
一旁有人說:“城西那塊地,是係統下半年打算開發的那塊地?”
“是謝少你用兩百五十萬買下的那塊地?”
謝寅禮沒有否認。
剛剛出聲的男人看向江讓的目光半是戲謔半是調侃,唯獨一點同情都沒有,接話說:“聽說那塊地係統要建新的經濟中心,那塊地二百五十萬買的,它本身價值起碼是三百萬,等規整之後,起碼要翻五倍以上。”
五倍還是往少了算,京都不似二三線城市,又是全國中心,起碼要翻個七八倍。
就算用兩百五十萬的成本價來算。
這麼一翻,謝寅禮算是賺了一千多萬。
再配上,當初的抵押價格。
愈發顯得江讓是個冤大頭。
把給江家救命的土地送出去,可不就是個冤大頭。
稀稀拉拉的偷笑聲響起。
江讓的臉青了又紅,紅了又白,像是個調色盤一樣,想到自己丟掉的巨款,他終於忍不住自己的情緒,目露凶光,怒吼一聲:“謝寅禮你玩我!”
謝寅禮抬眼看他,鬆了鬆袖口,風平雲淡地說:“當初是你求著我抵押,怎麼,忘了?”
他沒有否認,這句話更讓江讓怒氣爆棚,他上前兩步,似乎要掀桌發泄。
幾個坐在門口的男人不約而同站起來。
“當初可沒有人逼著你按手印,江讓。”
“而且你可彆忘了,要不是禮哥這二百五十萬,江家早破產了,你還想威脅禮哥,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