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今天就先放你一馬,本來幫了你這麼大忙,我還想好好訛你一頓呢!”
嚴奉岑真是不敢想若是“好好訛”,映淳要點多少東西。
“對了,”映淳又轉向店小二“你們店裡最上等的花雕先拿上兩壇。”
“郡主,一會兒我二弟過來。”嚴奉岑祭出殺手鐧。
“儒哥哥要過來?!”映淳一下子心虛地眼珠咕嚕嚕轉了兩圈。
“嗯,他閉門攻讀了這許久,我叫他出來散散心——”嚴奉岑故意看著映淳“順便看看他未來娘子豪飲的氣派。”
“那…那酒就先不要了,”映淳的小臉兒都皺了起來,但轉念又一本正經的朝店小二說“再加隻暖鍋,多來上幾盤羊肉,給我儒哥哥好好補一補。”
嚴奉岑的省錢計劃徹底宣告失敗。
“儒哥哥難得出來一趟,之後是不是又要回去苦讀了?那就趁今日把他平日裡愛吃的都嘗上一口,免得平日裡做文章的時候嘴饞。”
映淳噔噔噔跑下樓喚了個閒漢,打發他去買張家圓子和李婆雜菜羹過來。
“記得讓店家用溫盤裝著,否則這外頭嚴寒,拿回來該冷了。”映淳也就是在吃上分外細致,邊叮囑著還多給了那閒漢一吊錢。
“你當我二弟像你似的每天腦子裡想的都是吃食?”嚴奉岑見她這樣用心真是哭笑不得。
“那我又不知道再能體貼他些什麼了。”映淳懵懂地眨巴眨巴大眼睛。
“先彆管我二弟了,”嚴奉岑早已按捺不住心急“你此番去李相家學禮儀,都打聽到什麼了?”
“哎喲,說到這個禮儀——”映淳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當個大家閨秀也太難了吧!那哪是插花呀,簡直就是**呢!我從小到大哪乾過那些細致的活兒,又是花刺又是針線的,紮得我滿手是小窟窿眼兒。更彆提那製香點茶的,樣樣兒我都學不會,還要被那些嬌小姐們取笑,隻有眉姐姐不厭其煩地陪我練。”
“對,趁儒哥哥還沒來,我跟你說眉姐姐的事兒!”映淳把自己的椅子拖過來離嚴奉岑近些。
“眉姐姐?”嚴奉岑疑惑地皺起了眉頭“你先前打聽的時候,不是說溫姑娘名“月延”嗎?”
“是啊,我先前聽說的時候也納悶兒呢,但我後來跟眉姐姐相熟了,才知道阿眉是她的乳名,和她稍親近些的姐妹都這樣喚她。”
“你和她相熟了?”嚴奉岑滿懷期待地來了精神。
“是啊,說來也巧,她也在李相家一同上課。”映淳對上嚴奉岑期許的眼神,忽然嫌棄地把眉頭一皺“哎喲,我見了她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大家閨秀!人家的姿態才稱得上是蓮步輕移弱柳扶風,一顰一笑都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我眉姐姐人美心又善,配你不是糟蹋了她嘛!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是是是,這能不能插上還全倚仗映淳郡主。”嚴奉岑卑微地陪上一張笑臉。
“那我一出手當然十拿十穩!”映淳得意地拍拍胸脯“朋友交上了,你的事兒我也和眉姐姐說了。”
“我的事兒?”嚴奉岑一下子紅了麵頰“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呀?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就說你心悅她愛慕她,想她想的半夜三更做夢扯著嗓子喊她名字,把你同帳的幾個兄弟都嚇醒起來揍你…”
好一個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那,那她說什麼了?”嚴奉岑整個人紅的像煮熟了的螃蟹。
“她說你登徒子,說你流氓做派。”映淳一臉淡然地複述。
“全完了蕭映淳!”嚴奉岑懊惱地跳起來在地上走了好幾圈“你幫的什麼倒忙!現在溫姑娘要把我看成滿腦子醃臢事的小人了…這可如何是好!”
“哎呀完不了!”映淳見他緊張的一副狼狽樣,咯咯笑起來“她是笑著說的,笑得手絹兒都掉了,頰上通紅,可好看呢。”
“溫姑娘,不是討厭我?”嚴奉岑信心重燃地抬頭看映淳。
“怎麼可能讓她討厭你呢,也不看看是誰出馬撮合你們倆的!”映淳壞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來“呐,她寫給你的,自己偷著看吧。”
嚴奉岑迫不及待地取出那封書信細細讀了許久。
“信裡說什麼了呀?”映淳自己悶頭吃了半天的魚鮓,見他還一臉癡笑地看著信,忍不住好奇發問。
“溫姑娘說,後日她師父在安仁坊開設義診,她也會過去幫忙…”
“她約你會麵!”映淳喜得一拍大腿“成了!我很有當紅娘的天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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