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上車門把手，虞煙身體也在跟著，有些微地顫抖。
就連下車的動作，似乎被冷風影響，比平時要慢了些。
她站在路邊，腳步像是被粘住，動彈不得。
視線從腦子裡蹦出的那灘血，再抬起來，望向九樓的窗戶。
窗簾緊閉著，根本看不出什麼。
但如此具體的樓層數字，讓虞煙猛地警醒。
回憶裡有幾張碎片，怎麼都串聯不起來。
可出於對過去的探究，虞煙深呼吸一口氣，抬起腳，快步地往樓道裡走。
她站進電梯裡，摁下樓層，心跳開始不斷加速。
數字越來越大，胸腔裡的空氣，也逐漸稀薄。
叮的一聲響，到達她腦海中的九樓。
這邊和清水灣結構相似，都是一梯一戶。
所以出了電梯，再往外，就直接到了某戶人家的大門口。
旁邊的櫃子上，蒙著一層灰。
看起來，像是有段時間，沒人住過。
而大門上，安裝著密碼鎖。
虞煙努力地回想著，試圖找出哪怕一丁點線索。
但和剛才相比，此刻回憶裡的畫麵，卻不再清晰。
就連腦袋，也突然開始疼了起來。
越是努力，疼痛便又隨之加劇幾分。
到最後，虞煙根本受不住，身體失去支撐，背貼向牆壁靠著。
手中提著的塑料袋子，也應聲跌落。
被烤好的紅薯，還冒著熱氣，躺在地上。
虞煙已經顧不上，兩隻手抱著頭，死命地摳。
原本就還沒恢複完全的身體，急促的呼吸隨著胸口上下起伏著。
她癱坐在地，手按著胸口，用力平複。
或許人在絕望至極的時刻，總是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