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問你們‘剛才,那個小結巴,說這個x20,就這個光頭女怪物是他的寵物,對不對?’”易風感應了一下遠處的小光點,然後饒有興趣的盯著刀疤男道。
“你看,這就對上了,誤會了,你們聽誤會了。”刀疤男一臉恍然大悟狀。
“首長,您問x20怪物,是不是小結巴的寵物。”刀疤男停頓了一下,一臉誠懇,繼續補充道
“所以我先回答說‘對。’但小結巴是我們老大,我們不能叫小結巴,所以補充了一下‘是我們的老大的。’都怪我這人沒文化,大老粗,說話太毛糙了,‘老大的’三個字給說漏了,給首長鬨了個好大的誤會,跟首長添麻煩了,對不住了,首長們。我這段話一定給錄下來,給錄下來。”
說話間刀疤眉竟舉著手站起身來,衝著易風眾人深深鞠了一躬。
竟然是這麼一個貨,葉天語聽完差一點就伸手想要捂臉了。
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轉移,重新聚焦,目標是越野車旁邊沙地裡麵朝下趴著的小結巴。
易風使了個眼色,趙盾手提雙斧,邁著六親不認的沉重步伐向小結巴的所在走去。
小結巴雙手插進沙地裡,緊緊握拳,小幅度地拿頭撞擊著沙地,牙都快咬碎了。
王八蛋,要命的時候一起坑我!
等老子緩過來……
四周突然的寂靜讓這家夥猛地一激靈,然後就有沉重的腳步聲拖遝而來,身上的寒毛一下豎了起來。
要完!
跑?跑不過摩托,也跑不過子彈。
拚?渾身疼,腸子可能都揍斷了。
“一群狗日的,我日你們。”小結巴在心裡罵人的時候不結巴。
“我日你們先人,日你們……”小結巴日東日西的時候,突然福至心靈。
日出東方,有了……
“慢…慢…慢著……”小結巴噌一下直起腰坐起來,雙手舉過頭頂,兩眼直勾勾盯著趙盾手裡拎著的兩把車**斧,臉兒都綠了。
當然越野車上王司機眼見小結巴一骨碌坐起來,臉也綠了。
小結巴真急眼了,蒼天啊,拿大斧的再往前走兩步,腦袋就沒了!
“誤……誤……誤會。”
“誤會,你也誤會了?”趙盾說話間抖了抖手裡的大斧,反射的兩道陽光交叉晃過小結巴的眼。
“我…我地……誤…誤會。”小結巴開始掙紮求生。
“我…我地……混…混……”
見老大急的滿頭大汗,混了半天也沒個結果,越野車上王司機趕緊幫忙
“混蛋,老大說他地混蛋。”
“混……混血。我…口…口…口音重。”小結巴更急眼了,還不忘瞪一眼亂翻譯的王司機。
“啥?”包括王司機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我媽…媽…媽地……陽…陽……陽出國。”小結巴話說完,王司機愣了一下,沒聽說過啊,還有這秘聞?不過考慮小結巴的背景,也不是沒可能。
“我們老大媽是陽出國人。”王司機這次翻譯換來小結巴讚許似的點點頭。
“我…我地……結…結巴。”
“我們老大是結巴。”正因為小結巴的背景,王司機必須主動表現,爭取給自己臨時搶救一下。
“我們看出來了。”趙盾即好奇,也替他著急,其他人則是吃瓜群眾。
“我…我地……隊…隊長。”
“我們老大是隊長。”王司機繼續表現。
“我……我地……寵…寵物。”
“我們老大是寵物。”王司機先是一愣。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結巴一邊狂點頭,一邊汪汪叫,唯恐司機沒理解而改口。
王司機不愧是心腹,一點就透,恍然大悟
“我們老大早前那句話‘我地寵物’,不是說鬼女人是他的寵物。老大是說他是我們的隊長,就是我們全隊的寵物,不對,是全隊的吉祥物。但他是混血兒,國語說的不好,口音重還結巴,一下子讓首長給誤會了,對就是誤會了,全是我們的錯。”
主動打圓場的王司機一邊擦汗,一邊佩服,自己老大要是不結巴,能說一段不錯的傳統相聲《扒馬褂》。
“對,老大有口音,陽出國混血兒,平時老是‘我地’‘我地’這麼說,其實意思是‘我是’,是我們不懂事,太莽了,讓首長誤會了。”
站在不遠處的矮胖子也反應過來了,趕緊打配合。
既然小結巴此刻沒暈也沒死,萬一這回死不了,手下人就必須考慮日後的日子該怎麼混了。
所謂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趙盾強忍住笑,扭頭看易風。
“誤會了?”易風提高了調門
“誤會了,我們的錯,說話不注意。”眾人點頭哈腰。
“剛才還說賠,賠什麼?”易風又問
“我們賠,我們賠禮道歉。”
“子彈地留下,車地開走,你們地滾。”易風疾言厲色,可惜麵具擋住了臉。
不能再跟這群沒底線的家夥瞎扯了,也不能真就把人宰了,教訓教訓得了。而且另外一群家夥已經超這邊摸過來了。
悲喜兩重天的雞冠頭和矮胖子反應最快,立刻動手搜刮同伴身上的子彈。越野車上的王司機速度也不慢,爬到車後座上殷勤的搜刮暈過去三個同伴的子彈。
趙盾用斧麵拍了拍小結巴的肩膀,徑自走到越野車後方,啪一聲拉開了後備箱,兩把大斧子在車上一放,車身頓時壓低了一些。
然後小結巴扭頭神情複雜的盯著趙盾從後備箱搬下一個塑料箱來,又把大斧子拿開,把後備箱蓋上。
越野車車身隨之又顫了幾下。
“上車。”趙盾斧子麵又拍了拍小結巴的肩膀,隨手把王司機搜集的子彈接過來。
大概確認安全的小結巴捂著肚子彎著腰,這才重新爬上了副駕駛。
“滾。”常飛嗬斥一聲,一腳踩在越野車方向盤上,飛身而下。
“嘀……”越野車的喇叭猛的鳴叫起來,連綿不絕、震耳欲聾。
看似常飛剛才一腳把喇叭按鈕給踩壞了。
問題是也不敢讓對方賠啊,趕緊跑吧!小結巴和王司機都是這麼想的,唯恐割頭四人組謊報軍功改了主意。
“嗡”越野車點著火,調頭就跑,一路車喇叭蜂鳴著倉皇而去。
“首長們,打擾了,打擾了,那我們也走了?”
矮胖子和雞冠頭已經把子彈交到易風手裡,把摩托車騎過來,扶著受傷的兩個人坐上摩托車,其他人也各自找到自己的摩托車,這才舔著臉陪著小心向易風請示。
易風不耐煩的擺擺手。
眾人如蒙大赦,追隨越野車的背影呼嘯而去。
“行了,這下附近的行屍、怪物們跟著車喇叭調頭了,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易風邊說邊目送這群不速之客離開,腦袋一歪,再次盯住了屁事沒乾的吃瓜群眾喪星。
易風的意識中,周邊代表不死生物的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小光點,已經像被漁網一網子拖走的魚一樣,尾隨車隊方向遠遠離去了。
“來咱倆繼續,我之前是不是正揪著你脖領子!”易風一伸手,雷任打個激靈後退了一步,然後屁顛屁顛直奔趙盾而去。
“我來幫忙,我來幫忙。”雷任挺有眼力價,趙盾從車上卸下來箱子還在地上,他趕緊跑過去。
易風盯著這家夥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不傻啊!”
很快,易風、常飛和趙盾三個身上各掛了幾條製式子彈袋,葉天語手裡拎著一個塑料袋,雷任歪著腦袋肩膀上扛著減重後的塑料箱。
即便是這樣雷任也是走一段路就換一邊肩膀扛箱子。五個人圍著墓園周邊巡視了大約5公裡後便打道回府,主要是怕雷任扛不住半路趴窩。
眼瞅著雷任兩腿有點打飄,扶著箱子的手蒼白發抖,汗水沿著下巴滴答滴答不停,易風覺得時候到了“來,之前你說到能力者了,接著聊?”易風抬起手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拍雷任的肩膀,怕一拍就倒。
“聊什麼呀?”雷任說話間費力聳了聳肩,把塑料箱邊沿壓著肩膀的位置挪了挪,老壓一個地方疼。
“你怎麼知道能力者的?政策規矩你是知道的。”易風看著眼前的瘦弱男子。
這事兒雷任能一語道破,即顯得有見識,又顯得坦誠,相當於把自己一步到位進行了無害化處理,但即便如此易風四個依舊持有戒心。
“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雷任皺著眉頭,顯然箱子又有點扛不動了。
“等我換個肩膀。”雷任征詢的目光看向易風,又看看周圍的三個人。
四人腳步略微停頓,雷任這才把箱子輕輕放下,伸腳勾過來一塊石頭,箱子一側邊緣壓在石頭上,腰身直起來,揉揉肩膀,把胳膊掄幾圈,順便用上臂的袖子抹了兩把汗。
葉天語看了眼雷任,又看看易風,結果易風瞪了她一眼,葉天語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來,我幫你一把。”易風哈腰把箱子撿了起來,換到了雷任另一側肩膀上,隨手還把箱子邊沿壓住雷任肩膀位置的衣服扯了一把,折成雙層厚度,讓雷任肩膀稍微舒服些。
“謝謝啊!我知道能力者,是因為…因為我差點成為能力者。”
一語落地,石破天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