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沒入獄,我們是該結婚的。”雷任抹了抹兩眼的淚水,又幫女子擦了擦。
“那嫂子這又是怎麼回事兒?女囚?”易風聽說過殉情的,沒聽說殉監獄,男女都是分開關押的。
“我..我還沒問….”雷任被易風一句話給問醒了,疑惑看著女子。見她衣不蔽體,頓時五味雜陳一起湧上雷任心頭。
“我…我以為你死了…..”女子哇一聲,再次捂臉大哭。
“我問你,你怎麼在這兒?”雷任的激動慢慢淡去,直視著女子。
“我上次來探監,見到你後就準備回老家。”女人勉強止住淚水,哽咽著道來。
“可半路上我被天殺的人販子給迷暈了,最後…最後又賣到了一個深山老林裡,給兩個光棍兄弟當老婆……”
大滴大滴眼淚從女子眼眶裡奔湧而出,雷任眼圈發紅,一副怒發衝冠的前兆。
易風見狀手裡多了一根銀針,輕拍雷任的瞬間,抖手戳在一個穴道上,雷任莫名其妙的看一眼易風,但心態卻開始平靜下來,易風好歹鬆口氣。
“後來,我趁他們放鬆了戒心,半夜裡點了一把火,把他們一起燒死在了屋裡,沒想到半夜起了風,把大片林地和半個村子全燒成了灰燼,所以我就被抓進了監獄,後來又被騙到了這裡……”
話已至此,女子一臉羞愧,又一把摟住了雷任的腰,繼續嚎啕大哭。
“咋,碰到老相好的了!你這瘦猴樣的家夥,豔福不淺啊,這可是我們島上的門麵,好多人排隊呢!”人妖嶽西已經和段千刀跟了上來。
“多少價錢?”雷任開始麵對現實了。
眾人頓時嗤之以鼻,看似他這個窮鬼竟想要給女子贖身。
“屁的價錢,雷任你休想賄賂軍警。之前的縱火屠村懸案她既然承認了,我正式宣布她被捕了。”易風突然一聲暴喝,把附近帳篷裡正忙碌的嫖客們嚇的差點陽痿。
日,警察查房?
為什麼此時此地竟然還會有警察掃黃?警察也該死的差不多了吧?
聽到聲音的人都停下手裡的夥計,扯開帳篷門悄悄查探。
真就看到一個全副武裝的年輕軍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銬來,哢嚓一下把一個穿著清涼、大長腿,身披男人上衣的女子給拷上了!
雷任傻眼了,沒跟易風談價啊?怎麼就賄賂軍警了?沒聽說你還管辦案啊?
老段傻眼了,手銬是咋回事兒?咋還隨手帶這東西呢?這原本是乾啥用的?
嶽西傻眼了,有上島尋人或尋仇的,穿軍裝上島也有,但手銬抓人頭一回!
“你誰啊你?憑什麼?”嶽西聲音挺尖、挺高,眉毛一挑,蘭花指一伸,紅手帕都差點甩出去,眼神從易風等人身上掃過,最後竟落在不遠處的一處帳篷上。
“嶽哥、嶽哥,我來了。”很神奇,原本隻是被掀開一條縫往外瞅的帳篷簾子裡探出一顆頭來,正是梅毒、梅東亭。
這家夥掀開簾子鑽出來,一邊起身一邊係上衣紐扣。
“老公,鞋。”一聲膩歪歪的女子聲音從敞篷裡傳出來,然後一雙鞋飛出來。
“嶽哥,你再上眼仔細瞅瞅,認出來沒?這位是葉天語小隊的易風,易同誌,暫時在我們小隊落腳,微服私訪,執行特殊軍務。”梅毒眼瞅著嶽西周圍的保鏢開始摸槍,也顧不上體麵了,生怕自己一起跟著吃虧,立刻把葉天語小隊的大旗扛出來。
“葉天語,軍隊宣傳的那個?不是演員?”嶽西上下打量易風,軍裝、斑點臉!一下子對上號了。
之前他習慣性的對醜男人選擇性失憶,但不代表他沒看過宣傳片,隻是一時沒往上麵想而已。
“演員個屁,葉隊長和她的其他隊員就在岸邊等著呢!”梅毒趕緊補充,示意自己一行人可不是孤軍,還是有些個援兵的。
易風一臉嚴肅,靜如山嶽,犀利的目光,氣勢如虹的掃視整個島嶼和遍地的帳篷,皺著眉一言不發。
“葉天語真來了?”嶽西沒來由的一陣發怵,心裡有鬼,說話就不硬氣,他可以不在乎來人,但必須考慮來人的背景。
老段點頭,梅毒也點頭。
易風突然高調抓人,事發突然,倆人也一臉懵。
因為葉天語四個插隊空降102小隊從沒講清楚過目的、任務是啥。易風一拿出來手銬,兩人條件反射一般隻覺得腿肚子有點抽筋,大腦宕機,隻能傻傻地地走一步看一步。
反而是梅東亭提醒了一句“老嶽,要不然你先去請示請示?”
“好,沒有通知,誰都不許走,”嶽西一扭腰,屁顛屁顛地直奔白房子而去。
易風麵無表情掃視整個-島嶼,女子神態惶恐,雷任一臉乞求,老段和梅毒則是麵麵相覷。
不到10分鐘,嶽西扭扭捏捏地又回來了。
“問過了,既然是葉天語小隊在執行公務,你們走吧。”人妖嶽西一擺手,保鏢讓開道路。
“易小哥,下次來記得換身衣服,哥哥陪你好好玩玩兒。你這樣太紮眼了,來島上玩多不方便!”嶽西聲音挺大,周圍很多人都聽到了,各個會心一笑,而紅手帕的香風更是隻衝易風的鼻子。
“好啊。”沒想到易風竟一口應承下來,接著嶽西紅手帕就到了易風手裡,手帕下變戲法樣遮著一把手槍正頂在嶽西的後腰上,感覺像是正摟著嶽西的腰,看起來多少有點惡心。
易風又作勢推搡了一下雷任,雷任裹著帶手銬的女子向岸邊走去。
“你…這是乾啥?”人妖嶽西手絹丟了,人也是一個激靈,他想潑點臟水找點場子,結果彆人照單全收,而且跟自己直接勾肩搭背了。
一時不察貼上去太近,他被人曖昧地挾持了!這下樂子大了。
這個叫易風的,難道沒有一點偶像包袱嗎?
“既然認識了,那就送一送吧!抓人是我們葉隊長的差事,段隊長的子彈不是也要麻煩你去交接的嗎!”易風說話還是挺客氣。
嶽西扭頭看一眼易風的臉,善於以貌取人,尤其是取男人的他後悔了。
屁的偶像包袱,滿頭滿臉的斑紋近看更磕磣,這醜八怪全靠一身軍裝來包裝,他有個屁的偶像包袱。
“大哥,這樣不好吧?”原本上島興致高昂的梅東亭,邪火早就下去了。周圍的幾個人包括保鏢都看出發生了啥,但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
“人家是上麵臨時派來插隊的,咱不敢問也不敢管啊,再說咱也管不了啊!”老段跟易風四個早有默契,該劃清界限的時候,一點都不能含糊。
畢竟混江湖是講臉麵的,嶽西的臉也是臉,眼下除非撕破臉,暫時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他被劫持了。
手帕下都知道有把槍,但外觀上看去就是易風曖昧地摟著嶽西的腰,走的還挺親近。
島上巡邏的、瞎逛的、帳篷裡探頭探腦的家夥可不知道槍的事兒。
甚至吃瓜群眾還可能覺得嶽西手眼通天,不僅幫著易風在島上抓人,還把心愛的手帕都送給易風做信物了,倆人都大庭廣眾下摟了腰了。
“易小哥,你總不能當一輩子兵,家裡還有親人吧?不想想將來不當兵了乾點啥?”嶽西說出一番話來,周圍人聽了心中不免一顫。
“我們這次任務,瘋三、鐵頭,都已經打擾過了,再來打擾你們其實也挺不好意思的。”易風手上用力,頂的嶽西腰疼。
自詡人緣熟絡的嶽西看了一眼老相識梅東亭,對方微微點頭。
嶽西不說話了。
好嘛,跟瘋三、鐵頭一比,他嶽西還不夠豪橫。
看易風年紀不大,說好聽點可能這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說難聽點搞不好就是不顧後果的二杆子、二百五。
老板說了,葉天語小隊來意不明,再探再報,暫時不能因小失大。
忍著吧!
“西哥,怎麼還帶了個女的?”負責駕船的小弟隨口問道,畢竟這是頭一回遇到,尤其還帶手銬。
“少廢話,子彈點清了嗎?。”嶽西不便多說。
“清了,1500一箱,5整箱外加一小袋。”小弟彙報,隻見船上500X400X170mm的塑料箱一排摞三層,一排摞兩層外加一些小麻袋。
“老段,你要不要再點點數?”嶽西對段千刀道。
就算被劫持了,交易的基本流程還是要走一走的,這就叫嶽西的職業素養。
“不用,信得過。兄弟,給,這是放行條。”老段這時候可是非常地謹言慎行,避免誤會。
一艘船緩緩的離開了幸福島,向102小隊停車的岸邊駛去。
“啪……啪……”
突然,一陣亂槍從兩輛大車停放的岸邊遠遠傳了過來,隨後,原本停放在車旁的兩艘遊艇飛也似的向著另兩座小島方向奔散逃開。
“嶽西,快掉頭。瘋三和鐵頭的人打過來了,似乎是找老段的。”
距離最近的馬偉趴在船艙裡,對著迎麵而來的嶽西大聲呼喝。
“老…老段….,不…易風,易同誌,易小哥。不管我的事兒,….真不關我的事兒,放我走唄!”
人妖嶽西也不扭捏了,也不嬌媚了,子彈這玩意兒不長眼,說誤傷就誤傷了。
老板都同意放人了,他嶽西一時閒的蛋疼,浪催的發騷說了幾句屁話,結果愣被易風出於謹慎瞬間給劫持成了人質。
真真犯不上為一個無所謂的迎賓小姐或者說一件微不足道的禮物把自己小命搭上,而且還他媽是誤傷,還是被瘋三和鐵頭的人誤傷,搞不好死了都沒地兒說理去。
“壞了,大夥要遭殃!”段千刀臉色大變,102小隊正是彈藥不足的時候,湖邊又是一片空地,除了兩輛大車,根本無險可守。
“不見得,對方自求多福吧。”易風神色淡定,波瀾不驚。
軍校少年們自幼學的是殺人術,對方是人,那才算專業對口,現在殺行屍都算是跨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