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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為了誰 第162章 修羅場無儘悲涼(1 / 2)

如今被鎖在地上的易風,能對這個姑娘說些什麼呢,他找不出適當的話來。

現實的殘酷,就像他手腳上的鐐銬一樣,把人禁錮的死死的。

昔日的易風,不論是身陷重圍,還是被人誣陷流放,從未像今天這般無助,這般懊惱自己的無用。

他始終認為,任何的挫折對自己而言都不過是一道壕溝,有的一抬腿就能過去,有的則需要自己向後倒退幾步,蓄力、助跑,然後一躍而過。

這是一種自信,一種夾雜著自己長久的訓練、戰鬥的經驗和一點點的運氣所催化的自信。

但,現在的處境,正挑戰著自己的自信。

易風努力讓自己發暈發漲的頭腦冷靜下來,去找到一個方法,甚至是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換取一個讓可憐的女孩逃脫厄運的方法,但似乎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自己卻怎麼也記不起來了。

陰冷的地牢裡,渾濁的河水透過未知的所在滲出,在玻璃牆上留下蜿蜒的濕痕。空氣中彌漫著水汽、鐵鏽和絕望的氣息。河水折射的微光勉強勾勒出易風被固定在厚重木板上的輪廓,以及角落裡蜷縮著的、六個因饑餓與恐懼陷入昏睡的孩子身影。

遠處隱約傳來的守衛的狂笑與汙言穢語,段紫煙的身體開始無法控製地顫抖。她知道時間不多了,那個被稱為“儀式”的噩夢隨時都可能降臨。

這時候,易風感覺段紫煙的臉龐正離開自己的胸口,但濃重的、甚至帶著絲絲清香的喘息聲,正離自己的腦袋越來越近。

借著微光,段紫煙能看清“呂布”的那張臉,白皙、乾淨。以及麵具下那雙在黑暗中依然銳利的眼睛。

她靜靜看著,仿佛把他刻進腦子裡,又像在積蓄最後的勇氣。地牢裡安靜得可怕,隻能聽到彼此壓抑的呼吸聲,以及遠處偶爾水珠滴落的回響。

終於,她俯下身,動作很輕,仿佛怕驚擾了什麼。她的發梢垂落,帶著一絲淡淡的、與這地牢格格不入的清氣,輕輕掃過易風的臉頰。

“呂大哥……”她的聲音極低,帶著一種被碾碎後的平靜,卻又蘊含著火山爆發前般的決絕。“我…我…怕那個儀式…。”

易風能感覺到她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自己的耳廓,帶著輕微的顫抖。她沒有更多的身體接觸,但那種孤注一擲的靠近,本身就傳遞著巨大的信息量。

“他們不會放過我的。”她繼續說,聲音裡聽不出悲喜,隻有一片死寂的冰原,“……這身子,與其被那些畜生糟蹋,我……我想自己選一次。”她的話語頓了頓,似乎在尋找最不顯得輕浮,又能準確表達心意的詞句,“……給你,行嗎?”

這話語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易風心中激起劇烈漣漪。他完全明白她的意思——這不是情欲,而是在絕對絕望中,對自身命運最後、也是最悲壯的抗爭。她想在徹底沉淪前,為自己保留一絲近乎象征性的“選擇權”。

易風喉嚨有些發乾,他想說點什麼,卻見她已經直起腰。在昏昧的光線下,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泛起一種不正常的、殉道者般的紅暈。她的手,顫抖著,伸向了自己粗布衣衫的第一顆盤扣,動作緩慢而笨拙,仿佛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在消耗她畢生的力氣。

“不,等下!”易風猛地低喝出聲,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先等下!”

段紫煙的動作僵住了,手指還停留在那顆紐扣上,不解地、甚至帶著一絲屈辱地看著他。

易風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如炬地直視著她:“我懂,我明白,但先等等!一定還有辦法,還有時間,讓我想想!”

他的話語像一盆冷水,澆在段紫煙近乎燃燒的絕望上。她眼中的決絕開始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迷茫和脆弱。

易風放緩了語氣,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可靠:“聽著,信我一次。我剛才快想到了……”

易風其實想起了自己的麻子臉,不管易風過去表現的如何豁達開朗,但一個人的容貌始終影響著他的深層次思想。

易風知道自己還帶著麵具,自己被病毒瓦解後的相貌,雖然不是奇醜無比,但渾身上下灰白圓斑的痕跡卻是消之不去。

有些東西是假的,但這種時候該是真的。

如果,他自信還有擺脫困境的機會和可能,有什麼樣的理由讓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孩,把清白身子交付給自己呢。

一旦成功逃脫出去,今後自己又該如何麵對段紫煙呢!

說白了,打小從軍校裡長大的易風,腦袋裡根深蒂固的還是東華傳統觀念,這不意味著保守,而是強烈的責任感。

易風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這麼快就麵臨從男孩到男人,從孩子到丈夫的轉變。

一想到這裡,沒做好準備成為男人的易風找到了自製的力量。恍若大醉初醒一般,易風用力的晃了晃腰身,覆蓋其上的炙熱的嬌軀輕輕的滑落在易風身體一側。

時間仿佛停滯了,黑暗的牢房裡,隻剩下兩個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時間很短又似很長,喘息聲漸漸平息,但伴隨而來的則是低低地、幽怨的嗚咽。

“不….你先彆灰心….我真有辦法。”

易風努力擺動腦袋,用臉蹭了蹭正呆滯的枕在自己臂膀上的段紫煙。

隻感到貼在自己臉上的秀發,正簌簌抖動,嗚咽聲停息了,但易風有力的臂膀再次感覺到了一絲絲淚水正滑落在自己的衣衫上。

“我想起來…有辦法…”當易風感覺段紫煙正離開自己的身子,坐起來時,一絲莫名的失落感充斥了易風的整個身心。

那竟是一種強烈的悔意,正彌散易風的全身,也許自己可以……,易風強迫自己轉了念頭。

眼下,最主要的是能站起來,能有想辦法活動,隻要手腳能動,易風也才有逃脫的機會。好在固定在木板上的鐵鏈挺粗但手腕上箍著的鐵環不厚,樣式古樸,也不是常見的手銬腳鐐。

“紫煙你過來,摸我衣領後麵的標簽,你把標簽線頭拆開,從領子裡抽出硬片,是個小鋸條。”

易風有了決定,這時候稱呼段姑娘就有點見外了。

段紫煙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慢慢平複了心情,雙手環住了易風的脖子,輕輕的揉捏著。

女子特有的體香和胸前的柔軟把易風再次包裹起來。

“拆不開,我用牙咬一下。”有發絲蓋在易風臉上,軟軟糯糯的聲音在易風耳畔低吟,溫暖的氣息和炙熱的臉緊貼著易風的脖子。

東西拿出來了,易風的保命裝備,一段在軍校時配備的特種合金小鋸條,小手指大小。

“先鋸右手的,用一隻手捂住鎖烤隔音,一隻手拖拉鋸齒。”易風身上的重量移開了,小聲叮囑段紫煙道。

地牢裡回蕩著細微的“沙沙”聲,那是絕望中唯一的機會,段紫煙捏著鋸齒的食指已經麻木,換個手指不顧一切的努力,而易風的心如同被烙鐵炙烤著,越來越熱。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鎖鏈碰撞的聲音從甬道傳了過來,有人正開鎖,一個聲音正不滿的抱怨:

“媽的,之前吃飽了撐得在水下搞什麼密室逃脫,一道鎖兩道鎖的真他媽麻煩。”

“白給的牢房監獄、現成的鐐銬刑具多好,又沒讓你挖、也沒讓你造。少囉嗦,快去快回。”門口還有其他人。

大門吱哢吱哢打開又關上,隨之一個人沉重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段紫煙拚命加快頻率,易風右手的鐐銬隻剩一點。

腳步聲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先是手電筒的光透進來,之後一雙暴虐的雙眼從牢門縫隙裡露出來。

“你乾什麼?”一個聲音對著段紫煙吼道,牆角的孩子忽然受到驚嚇呼喊起來。

“老師…….”

“紫煙姐姐,你在那兒…….”

6個從噩夢中驚醒的孩子,無助的呼喊著。

“彆怕,我在這兒,馬上過來……”

段紫煙語氣中略帶哽咽,但還是掙紮著起身,在黑暗中一隻顫抖的、帶著淚痕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易風的臉。

之後,纖弱的身影,又回到了牆角的那團黑暗,輕聲撫慰這群受驚的孩子。

“狼嚎什麼,問你話呢….”

“我看看他醒了沒?沒反應。”牆角處,段紫煙與6個孩子摟抱的更緊了些。

“吃飽了撐得,早晚都是死,你帶著孩子趕緊滾出來,跟我走。”壯漢罵罵咧咧

“去哪兒?”段紫煙警惕的問道。

“姐姐,我要回家。”

“爺爺的寶貝都給你們了,快放我們回家。”

孩子們有些繼續小聲抽泣,但也有膽大的。

“我哪知道?既然都請人硬闖老虎灘了,寶貝已經到手,說不定老大就把你們放了。”壯漢拿手裡的鐵棍一邊敲著牢房的金屬柵欄,一邊手電筒的光掃過地上的易風,在易風閉著眼的臉上停了幾秒,這才定在了段紫煙的臉上。

“快出來、快點,彆讓我抽你們。”大漢開了牢門的鎖命令道,自己站在門口把柵欄敲得邦邦響,

段紫煙緊抿著嘴唇,低頭看看簇擁在自己身邊的孩子,又看似不經意間瞥一眼易風,這才把地上的孩子拉起來,拍拍孩子身上的泥濘,摸摸年幼小孩的腦袋,七個人慢慢走出了牢門。

牢門關上上鎖,大漢像趕鴨子一樣不耐煩的推搡著一行人,大手更時不時隔著幾個孩子摸一把段紫煙的肩膀和後背,紛雜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然後甬道門打開又鎖上的聲音。

“媽的,你磨蹭什麼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把人給辦了。”

“日你先人,彆坑老子,一群孩子哭哭唧唧,你試試。”

“快點,老大要問話。”

外麵的聲音漸漸平息,腳步聲也模糊不清。

“哢!”右手鐐銬被易風暗中運氣較力,手腕用力猛地一扯,鐐銬上段紫煙沒鋸完的一點被暴力撕開了。

“沙沙、沙沙、沙沙沙”

如同春蠶咀嚼桑葉的聲響,易風騰出來的右手瘋狂地對其他三處鐐銬發起攻擊。

“來人啊…….來人啊………守衛……..守衛…….”

很快,易風扯開了嗓子,衝著牢房外大聲呼喊,聲音在密閉空間裡沿著甬道激蕩傳播開去。

但聽不到有人回應,也聽不到腳步聲,門口應該有守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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