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隊長並沒有回應，隻是淡淡地看著袁波。
袁波歎了口氣，也懶得強調了。
這保安隊長，看上去就是個榆木腦袋。
算了，說就說。
反正這個工地，自己今天晚上是一定要去的。
……
城南，工地。
月色下，一個騎著自行車的身影歪歪扭扭地朝著工地的鐵皮牆駛去。
“我草我草！”
“二胖這破車！”
袁波抓著把手，刹車怎麼都摁不靈，隻能一邊痛罵車主一邊用腳刹車。
自行車勉強停下來，袁波從自行車上下來，一臉心疼地看著自己的鞋底。
“特麼的，我鞋啊……”
但不管怎麼說。
不枉袁波大半夜沒敲開門自己去撬鎖。
自行車“借”來，自己還是到了目的地。
也是袁波在合同上看到的地點。
城南工地。
打開手電。
周圍都是些建築垃圾，什麼碎石頭，碎綱筋，凝固的水泥塊。
雜草從縫隙裡鑽出來，零零散散躥到袁波膝蓋的位置。
手電筒慘白的光線照向鐵皮牆，上麵裹了一層塑料布，寫著樓盤的宣傳廣告。
……
另一邊。
三姨娘的家中。
三姨娘穿著一襲黑色蕾絲的睡裙，搭著真絲披肩。
坐在電腦前，手裡搖晃著一杯威士忌。
而屏幕上，赫然是工地的監控攝像。
空無一人的工地上。
明顯不是即將竣工的工地該有的樣子。
然而此刻。
一道黑衣的身影，搖搖晃晃地騎著自行車，赫然出現在工地外圍。
三姨娘頓時皺起眉頭。
這是什麼人？
難不成是姓高的怕自己不死，派人來上一層保險？
但對方似乎明顯不了解工地的構造，直勾勾朝著監控攝像頭走來。
下一刻。
三姨娘也看清對方的臉。
舊而鬆軟的黑體恤，牛仔褲，一雙帆布鞋。
背後還特麼背著個紙紮的棍子。
左右看看之後，踩著一根水泥柱翻上牆頭。
三姨娘沉默了一會，隨後拿起手機。
“我怎麼辦的事！”
“我他媽不是讓你看住小波嗎？咋讓他跑了？！”
保安隊長沉穩到幾乎機械化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三姨娘，我沒有媽。”
“袁少爺不讓我告訴您。”
三姨娘怒道：“你踏馬的胳膊肘快拐小波嘴裡了！”
保安隊長依舊沉穩道：“您讓我聽袁少爺的。”
三姨娘氣得站起來，一抬手就要摔手機。
轉而想想前兩天還因為袁正道那老棺材瓢子摔了手機，同步東西麻煩得要死。
三姨娘硬生生忍住了。
……
另一邊。
工地裡。
“樂道花園……”
大部分字跡已經被雨水風化給腐蝕了，就這幾個小區名字還是袁波半蒙半猜的。
很明顯，小區已經有些年頭了，爛尾過一次才輪到老高手裡。
這些老高在合同上都有寫，與合同符合。
不過……
工地此刻，卻空無一人！
彆說乾活的工人正在休息了。
整個工地，連一盞亮著的燈泡都沒有。
更彆提保安打更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