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沈隨安言簡意賅,小花被嚇得不得再吭聲。
小花今晚和白夢寒一起睡,白夢寒用自己的香皂,把小花洗得香香的,帶她一起鑽進被窩。
到底是小孩子,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白夢寒一個睡前故事沒講完,小花就閉著眼睛進入夢鄉。
哄睡小花,白夢寒到一樓儲物櫃裡翻出酒精和棉簽,敲響沈隨安的房門。
“怎麼還沒睡?”
“哥哥都不知道自己脖子受傷了嗎?”
白夢寒嗔怪地瞪他一眼,蹭著他身體擠進房間。
白夢寒熟門熟路站在他書桌前,勾勾手指讓他過來。
沈隨安下意識遵從她的指令,過去坐在床上,由著白夢寒解開他領口的扣子,輕柔地拿棉簽擦拭他的傷口。
傷口沾到酒精,輕微的刺痛喚沈隨安回神。
太近了。
她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身上清新好聞的皂香味迎麵撲在他臉上。
“這是怎麼傷到的?”
“升哥去世,嫂子一時難以接受,情緒失控打了我。”
沈隨安實話實說。
“你不會躲開嗎?就站著讓她打啊?”
“她需要發泄。”
白夢寒噤了聲,沈隨安是沉穩內斂的山丘,擁有獨當一麵的能力,同時又能敏銳覺察到彆人的情緒。
他知道田佩蘭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照顧重傷的丈夫不容易,知道她一直緊繃著的弦斷了,所以田佩蘭崩潰的時候,他站著不動任她打罵。
“哥哥下次不要這樣了,我好心疼你。”
白夢寒扔掉棉簽,幫沈隨安把扣子扣好。
沈隨安垂眼,眼神晦暗地盯著她細白的手指。
白夢寒麻利地幫他把扣子扣好,按著他的肩膀直起身:“哥哥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孔寧今天上班的時候,把白夢寒的稿子提交給主編審閱,主編同樣對這篇稿子讚不絕口。
“這篇寫得很好,行文流暢,文筆老練,尤其是這其中的真情流露,才是真的感人肺腑啊,這個叫夢寒的姑娘,真是可憐。”
這篇文章一次過稿,主編給了五塊錢的稿費,讓孔寧轉交給白夢寒。
之後又安排人給這篇稿子排版,爭取趕在下一期報紙上發表。
他們的報刊是一周換新一次,今天周三,趕趕進度的話,在下一期報紙上發表完全沒問題。
孔寧再一次翻身,薛立身奇怪地坐起來看她:“你今天是怎麼了?床上有針紮的你睡不成?”
孔寧也翻身坐起來,擰開一盞床頭燈,低聲道:“夢寒這孩子太可憐了,你是沒看見她寫的文章,看得我心裡跟針紮一樣難受。”
“什麼文章?”
孔寧:“等下周一報紙送到你們部隊,你就能看見了。”
薛立身咕噥一聲,拉開被子躺下:“行行行,那你現在可以睡了吧?”
孔寧關了燈坐在床頭,想到什麼,又用腳踢踢薛立身:“把夢寒的戶口遷到咱們家吧?以後就讓她跟著我,再也不回何家看杜芸和何建國的臉色了。”
薛立身睡意上頭,迷迷糊糊應允:“我沒意見。”
“那我明天問問夢寒願不願意,她要是願意,以後就讓她搬到咱們家裡來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