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姥姥怒罵一句,越過白夢寒要往院裡去。
薛灼迎麵走來堵在門口,冷著臉和她對視。
對上這麼個高大凶狠的男人,田姥姥囂張的氣焰蕩然無存。
她被薛灼逼得倒退一步,捏著拐杖給自己壯膽:“你給我讓開,我來找我閨女。”
薛灼麵上籠罩著一層寒霜,語調生硬:“裡麵沒人,你讓開,我要鎖門了。”
“這是我閨女家,你憑啥趕我走?”
“姥姥,娘被埋到土裡了,她不回來了。”
小花帶著哭腔,怯怯地望著田姥姥。
“你個死妮子,你胡說什麼呢?你敢咒你娘?看我不打死你!”
田姥姥拄著拐杖走回來,伸著一隻皮膚乾枯如樹皮的手要來撕小花的嘴。
白夢寒眼疾手快打掉那隻手,嗬斥她:“說話就說話,你憑什麼打孩子?”
田姥姥梗著脖子嚷嚷:“這是我外孫女,我想打就打,你彆多管閒事!”
“她娘臨死前留下遺書,把小花托付給我們了,現在小花是我們家的人,你沒資格打她!”
白夢寒這一嗓子吼得幾個看熱鬨的婦女都停下了七嘴八舌的議論,互相擠眉弄眼打眉眼官司。
田佩蘭還真是會打算,養不起孩子,就想辦法把孩子賴給彆人。
這兩個男人都是穿軍裝的,這個女人穿得這叫啥來著?好像是叫布拉吉,聽說一條布拉吉就要好幾十塊呢,貴的嘞!
小花以後跟著他們,可就要享福嘍!
田姥姥依舊不相信自己閨女已經死了,來報喪的人明明說的是洪升死了要下葬,可沒有說佩蘭出事了呀!
她已經收了李瘸子的彩禮,就等著洪升過完頭七,就把佩蘭嫁過去,這下佩蘭死了,該怎麼跟李瘸子交代啊?
白夢寒瞧著田姥姥的樣子不像裝的,好像是真的不知道田佩蘭已經去世一樣。
“小花爹去世了,她娘一時想不開,跟著去了,遺書上白紙黑字寫著把小花托付給我們,現在我們要帶小花回家了,請你讓開!”
薛灼簡單解釋了來龍去脈,單手做出個“請”的手勢,示意田姥姥從院子裡出去。
“你放屁!小花是我外孫女,她娘死了,她以後就跟著我,不用你們養!”
田姥姥努力做出一副慈祥的模樣,硬擠出一抹笑來:“小花,跟姥姥走,姥姥帶你回家。”
“不要!”小花更用力地抱著白夢寒的腿,哭得聲嘶力竭:“我不要跟姥姥走,姥姥打我,還要把我賣了嗚嗚,我要娘,我不要姥姥……”
“小花乖,不哭了啊,你跟夢寒姐姐回家好不好?姐姐不會讓姥姥把你帶走的。”
白夢寒扯著小花的衣角,把她臉上的淚水和鼻涕擦掉。
她今天沒有帶手帕,穿的裙子又是短袖的,隻能用小花自己的衣服給她擦,反正回去之後還要給她買新衣服,現在就讓小花先將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