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打呼嚕也是一種病,白夢寒覺得有必要帶她去醫院看看,趁她年紀小,趕緊給她治治這個毛病。
次日一大早,沈隨安敲開白夢寒的門,把睡得正熟的一大一小叫起來。
“你今天怎麼沒回部隊?”
白夢寒一手揉著眼,一手牽著小花去洗漱。
“今天周末,休息。”
沈隨安殷勤地又是給她遞牙膏,又是幫她接水。
“你今天是怎麼了?彆這樣,你太殷勤了,我害怕。”
白夢寒和小花換個位置,讓小花站在她和沈隨安之間。
沈隨安瞥她一眼,低頭給小花的牙刷上擠牙膏。
吃過早飯,把小花送到薛家,沈隨安帶著白夢寒坐公交車去公安局。
段聰打來電話,說劉蟲要見他。
沈隨安本來不打算帶白夢寒的,恰巧白夢寒在旁邊聽到了他們的通話內容,爭著吵著要跟來。
“昨天他往外打了幾個電話,打完就吵著要見你。”
段聰簡單說明情況,把沈隨安和白夢寒帶到問詢室。
劉蟲一看見沈隨安,就激動地撐著桌子站起來。
視線一轉,看見跟在沈隨安身後的白夢寒時,劉蟲眼神躲閃,不敢正眼看她。
沈隨安拉開椅子,讓白夢寒坐下,他則是站在白夢寒旁邊,問劉蟲:“叫我來做什麼?”
劉蟲僅剩的一隻眼中滿是希冀:“我問你,我要是把你想知道的事都說了,你會不會放我一馬?”
“不會,”沈隨安雙手抱胸,眸光冷漠,“但我可以保證,你妹妹不會受你牽連,她的學費,我出。”
劉蟲不甘心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惡狠狠地瞪著白夢寒:“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她不是好好地坐在這裡嗎?反而是我,是我被她廢了一隻眼,為什麼不願意放過我?”
劉蟲眼中流出悔恨的淚水,哭著哀求沈隨安:“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我不能有事啊,我要是出事了,我妹妹可怎麼辦啊。”
沈隨安絲毫不同情他,嗓音冷淡:“是啊,我妹妹要是出事了,那她這一輩子可就毀了,你有沒有想過她該怎麼辦?”
惡人做了壞事,根本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就像劉蟲,現在之所以會放低姿態,苦苦哀求,並不是他知道錯了,而是他知道,做壞事的後果嚴重,他承擔不起。
劉蟲不停哀求,沈隨安不肯退步,他轉而去求白夢寒:“姐,大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幫我求求情吧,我真的不能死,我家裡還有個妹妹需要我照顧啊!”
白夢寒點頭,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那你先說,是誰派你來抓我的?”
“是何落落,她是我妹妹的好朋友,是她給我錢,讓我把你綁起來揍一頓的。”
劉蟲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全招了:“她說她爸爸是軍區司令,手眼通天,哪怕我把你給打死,她也會想辦法保住我。我們家裡窮,我妹妹上學沒有學費,何落落突然給我送來一大筆錢,說隻要我把你抓起來打一頓,再想辦法毀了你,從今往後,我想要多少錢,她就給我多少錢。”
聽到何落落的名字,白夢寒心中怒火蹭蹭往上躥,真想不到,何落落居然會玩這麼陰險的手段。
沈隨安不可置信地又確定一遍,直到再次從劉蟲嘴裡聽到何落落的名字才死心。
他一直以為,何落落隻是被杜芸慣壞了,蠻橫無理也沒關係,起碼她人不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