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司令今天還沒看報紙吧?要不咱晚點再談,等您看完報紙,我們再繼續談。”
白夢寒彎唇,勾出一抹涼涼的笑意。
杜芸和何建國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杜芸直覺這死丫頭又要整幺蛾子了。
白夢寒頭也不回上樓,幫小花穿衣服洗漱,洗漱完就讓小花待在房間裡吃飯。
樓下,八點整,後勤部的戰士準時送來報紙。
京都周報,這家報社的報紙每周換新,刊登的都是一些具有教育意義的文章。
報紙封麵最顯眼的位置,一行大字寫著:父親重組家庭後,我成了不受待見的鄉下丫頭。
作者那一欄,寫著白夢寒的名字。
何建國眼皮狂跳,一目十行掃過整篇文章。
越看越心驚,何建國手上用力,揉皺報紙的一角,這上麵寫的冷漠的父親,惡毒的繼母,可不就是他和杜芸?
杜芸從他手裡搶過報紙,看完氣得直跺腳:“這丫頭是想乾什麼呀?在報紙上這麼寫咱們,咱們對她算是仁至義儘了吧?上次她把家裡的東西都偷走,咱也沒追究她,她轉頭就在報紙上這麼抹黑咱們?”
“把她給我叫下來!”
何建國臉比煤炭還黑,白夢寒不卑不亢站在他對麵。
“這就是你乾的好事?”
何建國抓起報紙揉成一團,摔在白夢寒頭上。
白夢寒接住掉下來的報紙展開,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佳作。
何建國:“你還在沾沾自喜?我真是後悔把你接回來了,就應該讓你在鄉下自生自滅。”
“你現在才後悔,可真是太晚了。你沒聽過一句話嗎?請神容易送神難,一時半會兒啊,你趕不走我!”
白夢寒坐在椅子上,痞裡痞氣地蹺起二郎腿搖晃。
“你到底想要什麼?”
何建國咬牙切齒地瞪著白夢寒,恨不得立刻把她趕出去,送回鄉下。
“我說了,我想要我媽媽留下的那幢小洋樓。”
“不可能!”何建國一口回絕她,“那是你媽媽留給落落的念想,我不能給你,你換個條件。”
“既然是我媽媽留下來的,怎麼就變成給何落落的念想了?舅舅說過,媽媽遺書上寫的是,把遺產都留給她的孩子,遺書上可沒有提到何落落的名字。”
白夢寒晃著腳,繼續道:“我才是媽媽的孩子,所以她留下的遺產,應該歸我。”
“落落在你媽媽膝下養了五年,她對落落感情很深,如果她還活著,一定會把那棟房子送給落落,所以你換個條件,要多少錢都行,彆打那房子的主意。”
白夢寒譏諷一笑,輕聲道:“如果媽媽還活著,一定不會像你一樣糊塗,遠近不分,六親不認。”
“我說話再難聽,也沒你辦事難看。”
何建國就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父親形象,吵架的時候要跟你講道理,講道理行不通又要拿長輩身份來壓你一頭。
白夢寒才不在乎什麼長輩不長輩的,彆說這不是她爹,就是她親爹,她也不慣著他。
“何司令,我的文筆不錯吧?上次您答應給我遷戶口,轉頭又變卦,我都沒跟您鬨。這次您要是執意逼我給何落落寫諒解書,那我保證會好好寫一篇文章歌頌您偉大的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