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定一片較為平坦的土地,抗高溫訓練就在此展開,戰士們頂著大太陽站了一小時軍姿,各自分開進入叢林,接下來一天一夜的時間,他們都要在叢林裡度過。
帶的饅頭和水不足以支撐到明天傍晚,他們需要自己尋找食物和水源。
“喲,隨安,那不是你的死對頭嗎?”
沈隨安和薛灼結伴行進,迎麵撞上一人,身材高大,黢黑的皮膚讓他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
要不是他手上的匕首閃過寒光,映射出他野獸一般的銳利目光,薛灼還真看不出來前麵有個人。
借著月色仔細觀察才發現,那人竟是沈隨安口中值得尊敬的對手,趙亮。
沈隨安大大方方走上去,和趙亮碰一下拳頭:“想不到在這兒跟你狹路相逢了。”
趙亮哼笑:“真是冤家路窄。”
薛灼走過來,笑著給趙亮一拳:“得,本來想著在野外拉練中壓你一頭,才組織的這次野外訓練,想不到你也有這個打算。”
“就知道你們兩個小子會背後耍花招,還好我這次多長了個心眼。”趙亮坐下,將自己手裡抓的田鼠分給薛灼和沈隨安:“沒火,將就吃。”
“你們吃吧!”
沈隨安吃不下生肉,這事很少有人知道,以前訓練的時候,分給他的生肉,都是薛灼偷偷幫他吃掉。
“不知好歹,這麼美味的肉你都不吃。”
趙亮切下一片肉放進嘴裡咀嚼,臉上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你個野人就好這口是吧?”
薛灼笑罵一聲趙亮,從行軍包裡拿出火柴在趙亮眼前晃晃,轉頭吩咐沈隨安:“撿點柴火去,他帶的肉,我帶的火,你總不能帶一張嘴吧?”
叢林裡遍地都是枯枝落葉,沈隨安蹲下一頓扒拉,捧著一捧柴火堆在薛灼麵前。
薛灼擦亮火柴引燃木柴,趙亮用樹枝把田鼠穿起來,架在火上烤。
柴火劈啪作響,濺起一絲火星。
“熟了!”
趙亮迫不及待撕下一塊肉,薛灼和沈隨安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抓起烤熟的肉一分為二。
“呼~”
太燙了,薛灼兩隻手來回換著倒騰手裡的肉,一個不防備,肉被趙亮一把抓過塞進嘴裡。
“燙死你個野人!”薛灼罵一句,回頭去搶沈隨安的肉,“給我一半。”
沈隨安分了多的一半給他,薛灼邊吃邊罵趙亮是野人。
吃完田鼠,薛灼兩眼一翻倒下睡覺。
趙亮閉眼靠在樹上,呼吸漸趨平穩。
沈隨安望著眼前燃燒正旺的火堆,驀地想起白夢寒。
她眼中似乎也藏著這樣一團火,引誘他這個陰冷畏寒的人靠近,又在靠近時燒得他四肢百骸都隱隱作痛。
他克製著自己遠離她,可他又總是在不同的場景,突然而然地想起她。
她好像離他很遠,又好像無處不在。
也許,不是她無處不在,是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
沈隨安閉眼,放任自己陷入突如其來的酸澀情緒中。
“哎,怎麼看起來要死不活的?”
趙亮腳尖踢踢沈隨安的小腿,沈隨安睜開眼,卻是換一個方向繼續放空,看都不看趙亮一眼。
“不是,怎麼突然就萎靡不振了?”
趙亮蹲下身子,好奇地盯著他看。
真是奇了怪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小子露出這樣一副傷春悲秋的模樣。